☆、第六十六章(1 / 2)
这块宝玉已经被秦老将军雕琢得足够好,也足够让人惊艳。
他与颜如玉,一个美玉天成,一个石中藏玉,一外放,一内敛,竟是再适合不过。
也不知怎的,这一瞬间赵子宴醍醐灌顶,陡然明白了,当日也是他未能看明白而已,秦书他,配颜如玉足以了。
又想起一个人来,丹青。很大程度上,丹青和秦书是一样的,美玉藏顽石,明珠坠堑渊,只待人去发掘。
赵子宴提着酒坛,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笑了笑。
秦书拍他一下:“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呢?”
“没,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又停了脚步,很是认真:“要是哪一日我劝通了远舟,他跟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出尔反尔这种事情,赵子宴做起来简直是行云流水,且丝毫不感到愧疚。
见他忽然又转了主意,秦书也摸不准他什么心思,明明那天他还要劝自己和林景试一试的,摇头:“你?还是不用了。”
他喜欢颜如玉,自然可以自己去争取,也用不到别人,得之他幸,不得他命。
赵子宴以为他不信:“我说真的。”
“为什么?你说要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
“嗯,你可记准了。”
并不回答那句为什么,赵子宴觉得自己那些打算还是不要让秦书知道得好,他若是知道了,万一再气起来,自己少不得又要遭殃。
很久之后,那时候赵子宴已经归山隐林,不复今日模样,说起这桩事情来,秦书总结了一下,约摸就是,怕自己拖了他们的后腿,他们是要做大事的,赵子宴觉得加上一个他可能会坏了大事,会让颜如玉束手束脚。
前面几句秦书听得很不舒服,好你个赵子宴,我在你眼里难不成就这么不济?但是后面一句让颜如玉束手束脚,让他微微好了些,也就很大方地原谅了赵子宴。
眼睛看不见,平日里倒也没有特别不方便,但是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行了,看书下棋画画,都做不得,前几日颜如玉试着写了写字,也只能摸索着凭感觉。
没办法,只能将许久不弹的琴找了出来,独自一人,将琴搬到了窗前的琴桌上。
调好了弦,又试了试音,还可以。想也没有想,信手拨了弦,也不是什么曲子,只是心之所至,想到哪里便弹到哪里。
秦书还未走到后院,便听到了琴声,赵子宴也停了停。
琴有八绝,总之不过清奇幽雅,悲壮悠长。颜如玉心情还算不错,简简单单,虽然不成曲调,但也占了一个清字。
望见林寒涧肃,望见水木清绝,一轮银月皎洁,冉冉出天幕。
赵子宴秦书两人对视一眼,来得正是时候。
闲闲的收了另一只手,托住脸,一只手在弦上时不时动一动,弹出个不连贯的音来,古人说披发入山,枕流漱石,这种生活还真是不错。
未及想得更远些,便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收了手,身子未动,虽然看不见,脸也依旧是朝着脚步声的方向。
赵子宴一眼就瞧见了,见他白色暗纹服,头发散散地坐在窗边,也忘了他看不见,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我和怀远带了酒,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好酒,一起小酌几杯如何?”
颜如玉展颜一笑,如春水初生:“求之不得。”
天犹寒,屋内还燃着小暖炉,赵子宴翻箱倒柜,心说要是有玉碗就好了,好酒也要配好的酒器才是,可惜了,最后只找到了三个兰花玉杯。
“伯母可有信来?”
颜如玉摇摇头:“没有,这才几天?我还不急,你倒先急起来了?”
秦书讷讷看他一眼,又反应过来他是看不到自己这副样子的,索性光明正大打量他,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让人稍感欣慰。
“我只是担心你。”
颜如玉笑笑不做声。
秦书也沉默下来,自己的这份心思,他是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他当做不知道罢了。
赵子宴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只玉杯,这边正在启封酒坛。
秦书摇摇头,将酒杯推回桌上:“我不喝。”
赵子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好的酒,为什么不喝?”问完才反应过来,怕是因为林景那桩事,怔了怔,又将酒杯推回他面前:“不碍事的,几杯而已。”
颜如玉也惊讶:“这是怎么了?要戒酒?”
秦书没来由地觉得难堪,这种事,还是在颜如玉面前,他怎么说?又怎么说得出口?“不是……”
那天之后,秦书发誓,再也不喝酒。
赵子宴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说辞,只能和秦书面面相觑。
颜如玉也没问,他是瞎了,可是又不是聋了傻了,知道秦书怕是瞒着他什么事,不愿意说就算了。
赵子宴连忙启开了酒坛,颜如玉一闻就知道了。
“是陈年的金华酒?真是难得。”
金华酒本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