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1 / 2)
和离?
和离!!
陈女士顿时怒火冲冠了好么!
这些日子因为毕夏震各种奇迹、又有韩嫣劝说在先,仿佛酣睡过去了的河东狮,瞬间再现英姿!
若非阿娇还记着毕夏震这些日子弄出各色稀奇羹汤孝顺外祖母、又对她仿佛亲昵如幼年时的好,就要立刻伸抓亮牙赏他一脖子血槽有木有!
可饶是强忍住了,阿娇的面色也很不好:
“刘彻!
刘老十!!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干预国事,可我主动过问过你一丝一毫政事吗?
便偶有干涉,不都是你想要我帮你在外祖母跟前圆场子,特特和我说的吗?纵私底下说的时候我未必赞同你,可再怎么样,到了祖母跟前,我顶多不帮你,什么时候反对过你?又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给你拖过后腿?
你如今不耐烦金屋盟约,我也知道我性子不讨喜,但如今我连卫子夫那样的贱人都忍了,任她生了一个生两个,你还待何如?”
她是真的怒极,对着皇帝都直呼其名了。
毕夏震苦笑。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近来靠“奇迹”在阿娇姐姐心中刷出的高度。
可话都说出来,也不能吞回去。
他不可能和“表姐”乱伦,更不可能沾染“人妻”。
所以他只能故意语焉不详的继续:
“阿娇姐姐怎么会认为我是信口开河?难道与皇后和离的皇帝,说着就好听了?实在是不得已啊!”
他握着阿娇的手,语言恳切,眼神真挚:
“我虽然不好,给不了你真用金屋储之的尊荣,可我难道真是个丁点儿好都不顾的?真能狠得下心万事不管不顾了,又何必在这当口上与你说这些?若只管拖着,不拘是等着日后废后、又或者将你熬死在这深宫里头……
祖母总有老迈的一天,到那一日,谁又能耐我何?”
阿娇听到“废后”二字就忍不住一哆嗦,面上却越发横眉竖目的凶恶,但毕夏震哪儿看不出她的不安?
拍拍阿娇的手背,越发放缓了语速,温柔安慰:
“可我这不是不舍得吗?”
阿娇怒:“你的不舍得,就是和离?那还不一样是废后?我、我……”
她这几年也慢慢急了,一开始还好说,这眼看着卫子夫都生了俩,她还始终未开怀,该是谁的毛病已是昭然若揭。
偏生换了那许多医官,个个都说她身体没问题,只推脱缘分未到……
她这都二十好几了,在这个平均寿命低到后世人难以想象的时代,纵然贵族妇女的寿命不与贱民平均,这年岁生产,也都是高龄产妇了。
还缘分未到!
等缘分到的时候,她可还能生得出来?
早年刘彻顺着她,太皇太后又还健康的时候,阿娇还没觉得是多大事。
可之前刘彻三番五次因为卫子夫之流给她没脸,太皇太后又不好,馆陶也劝着,阿娇恍然摸着眼角似乎起了浅浅的纹路……
如何还能不着急?
她不过嘴上不肯说,其实已经越来越频繁梦见先帝薄皇后(因无子废后)了呢!
如今“刘彻”还当着韩嫣的面,戳她心窝子!
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还能有哪儿比男人强?
【这话不代表莫和毕夏的观念,仅仅从阿娇的立场炸毛】
简直不能忍!
河东狮亮爪子了!
毕夏震大惊!
大惊之下的学渣毕夏,再一次开启忽悠模式。
还真别说,有之前那些“奇迹”加持,学渣毕夏全力忽悠的时候,真挺有神棍架势的。
陈阿娇委实不愿意相信他说的“实在是天意如此(史书为证),你我是生不出孩子的”,可想想才刚听说的新闻,硬豆都真能给炸(误)出油来,这彻儿自从无故晕睡过那三日之后越发神神叨叨的……
又不敢十分不信。
韩嫣更是想到“天打雷劈”那一日,明明那么大动静,门窗也是大开,偏生侍卫无一人察觉不对,后来这位真陛下说要去上林苑,那一头焦黑曲卷的头发、那只给他轻轻一碰就碎裂的衣裳,也立刻恢复如初……
明明那黑灰还留在他的指尖!
于是也真信了,阿彘和阿娇姐姐是命中注定生不了孩子的。
少不得,一时又是为阿娇庆幸,又是为阿彘可惜——
无论是和皇后和离,还是没有嫡子,对皇帝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听事儿啊!
虽然大汉是个皇后都能由再嫁妇人当、甚至皇帝舅舅能娶外甥女做皇后的朝代,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随意的。
韩嫣已经完全信了,他开始很认真地在为阿彘发愁。
阿娇却还紧紧握住毕夏震的手,仿佛那样就能捞起一丝希望:
“你,你那么有法子,怎么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