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毒杀(4 / 5)
茶茶心想:当然不会,先把书拿下来,再一拉书架,很容易就倒了。不过承铎这样说,她听着还是比较舒服的。
于是,两人比较满意舒服地抱着睡了。
承铎早上回屋来换衣服时,茶茶也已经起来了,便低了头给他理朝服上的腰带。她本来站在承铎身前,双手抄到他身后扣那绲边上的扣子。这动作就像抱着承铎不放,不提防承铎就搂了她肩膀说:“茶茶,我喜欢脱你的衣服,你喜欢穿我的衣服。我们两真是越来越般配了,你觉得呢?”这是什么和什么呀,茶茶白了他一眼,蹲下身给他拉了一拉衣服的下摆。承铎嘻嘻一笑,便转身出去了。
茶茶回过头来,顺手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扔到锦屏旁边的衣栏上,却发现那衣裳领衫上少了一颗翠玉盘扣。茶茶低头找了一回,也没找着,就拿了去给李嬷嬷看。李嬷嬷看了,说那盘扣是一批进贡的,都收在西苑暗阁上。她便拿了钥匙,叫上茶茶去找,看能不能找出相配的来缀上。
那西苑里雕栏画屏收了一屋子,李嬷嬷搭了梯子和茶茶到阁楼上,只见翠玉明珰堆了一地。李嬷嬷犯难道:“这可难找了。”回头一看茶茶,见茶茶也皱眉。李嬷嬷倒有些诧异,一般女孩子若看见这许多珍玩珠宝,至少都有些惊讶艳羡之色。茶茶眼睛都不眨一下,看那神情,仿佛这是一堆堆瓦砾。
李嬷嬷便令她在左边几壁柜匣里找找,自己在右边大箱子里,翻了几个包袱,竟把那扣子给翻了出来。李嬷嬷收好了东西,揣了扣子,回头来找茶茶,却见茶茶跪在那里。李嬷嬷走过去时,便见她面前展开了一幅厚雪缎的长流苏带子,约有两尺宽,上面绣了凤栖梧。那凤凰周身缀满宝石,剔透晶莹。茶茶伸手抚摩那缎面,久久不动。
李嬷嬷奇道:“你这是做什么?”茶茶转过头来,指点着缎面,疑惑地望着她。
“这是个什么西番的公主的嫁礼,本说是要嫁给王爷的,后来没成。一并送来的还有三颗据说是能解百毒的丹药。那晚有刺客来,王爷自己吃了一颗,也给你吃了一颗的。我却也不知道这个长缎子能做什么用,只是这绣工和宝石难得一见,就一直收在这里。”
茶茶低头仿佛是张嘴说了一句什么,又像是叹息,李嬷嬷却没看懂。
晚上茶茶回到承铎书房,承铎正坐在案上写字。等他忙完了,把茶茶牵进卧室里,便见那幅斑斓的流苏丝巾挂在屏风上。承铎拉了她过去,问:“你喜欢这个?”茶茶愣了愣,摇头。
“李嬷嬷说你喜欢。”
茶茶做手势:“这是我们那里的东西。”
“哦?你是高昌人?”
茶茶慢慢点头,“这个,是女子嫁人前绣了送给男方的,表示永结同心,长长久久。”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比了一下心口,勾起食指,合上双手。
承铎嘿然道:“是么?这是那年高昌王想把小女儿嫁给皇兄为妃,正好我的王妃去世,皇兄就说嫁给我做正室。那公主便绣了这个送来,可是没过多久,高昌……”,承铎看着茶茶,轻声道:“被索落尔汗灭国了。”
茶茶安静地抚摸那流苏丝巾,承铎抱了她,问:“想什么呢?”
茶茶飘忽地一笑,转头,一字一字地“说”:“她也许只绣了只眼睛。”她纤长的手指落在那凤凰的蓝宝石眼睛上,她自己那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深如湖水。
承铎看着她眼睛,伸手也抓住她手指道:“嗯……我看大约是这样,那个公主说不定和你一样笨。”
茶茶低下头去,又不说话了。
承铎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说:“既然是你家乡的东西,那你就帮我收着吧。”茶茶还是默然地摸着那丝巾。
“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承铎在她耳边低声道,“凡是过去的事就让它去吧。我几乎都不回忆过往,即使想也是想那些快意的事。人若常回想过去,就容易伤颓。”
茶茶点头。
“你原本就很好,很坚定。千万别学那些女孩子伤春悲秋,哀叹时日。”
茶茶依在他怀里再点头。
“我们离了这里,回燕州去吧,那里冬天很冷,这个时节却是最美的。”
承铎不再说话,茶茶靠近他胸膛,心说原来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
她忽然想起一事,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承铎,打手势问他:“回去还那样待我?”承铎睁大眼睛道:“你说什么?我没看明白。”茶茶控诉地瞅着他。
承铎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却面色不改地嘴硬道:“我哪样待你了?”茶茶戳了一下他胸口,又将手指放到他唇上,回指了一下自己,“说”了两个字。她这番手势做得优雅迅捷,和起来意思就是:“你说我长得一般。”
承铎真是哭笑不得,忽然发现茶茶这人委实自恋得很。承铎把她扔在木毡篷里挨过寒,受过冻;为了试探,还让哲仁拷打过她。这些她都算不得记恨,却牢牢记住承铎第一次见着她时随口说她长得一般。
承铎决定继续耍赖:“有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茶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