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2 / 3)
无果,秋观云在那厢破口大骂,秋寒月在旁岿然凝坐,未语未应。
如此的反常,令秋观云顿起警惕,“寒月哥哥,你……不会因为过度思念小嫂子,起了什么别样的心思罢?”
秋寒月缓抬眼睑,“委实起了别样心思。”
“……什么样的别样心思?”
“我不该将所有希望全盘压在你的肩上。”抬起手,示止了美少年就欲暴跳的发飙。“并非是在质疑你的能力,而是,这原本是我的事情,我却除了如一个无事人般袖手一旁外,什么也不能做。这般的情形,实在枉为人夫。”
“话不能这么说,寒月哥哥是凡人 ……”
“不。”秋寒月摇首。“既然牵扯到了儿女情长,无论是人是神,便该皆同一心,我能做的,不该仅仅是坐在此间枯等。”
“寒月哥哥意欲何为?”
“我要出去寻灵儿。”
“从何寻起?”
“走遍每一寸土地,访遍每一条街巷。”
“这样的办法,实在不像是寒月哥哥能想出来的。”
“的确笨拙了些,无奈了些,但既然是凡人,便应有凡人当做的事。若我没有你这房亲戚,也只有那样的法子,不是么?”
“可眼下的情形是寒月哥哥有观云的相助,再用那样的法子,不显迂腐么?”
“我并未打箕不再劳烦观云。”秋寒月缓立起身,向着这位无论何时何地收到自已求助之讯便现身而至的堂弟深揖一礼。“观云之情,重不可谢,有劳了。”
秋观云觑他神色凝肃,知其决心已定,遂道:“如此也好,有话道,‘情可动天’虽然此话无从考证,但有总胜于无,寒月哥哥尽可去做自己认为自己该做的,观云也做自己该做的,只是……,顿了片刻。“再过几日,或许观云需要借助寒月哥哥的力量。”
“观云是说,你还有未用可用之法?”秋寒月喜形于色。
“……自然是有。”
“那为何要再过几日?”
“因为……”秋观云眸光微敛。“这几日,观云尚未做足准备。”
也因为,不到最后,那样的法子不想轻易尝试。
“仙子可有了灵儿消息?”
月悬凉夜,慈安宫内,良后方要就寝,陡见案上茜纱笼覆的烛光一跃,待定睛望去,桌畔灯旁,飞狐仙子衣袂翩飞,仙影伫立,不由大喜,迎前问道。
飞狐仙子摇首,“我将情势错估了,那人的目标并不在我。”
“不在仙子?”良后心间一紧。”那么是在灵儿?”
“在于让我和灵儿伤心伤神,重复天界二十几多年前的那一慕。”飞狐仙子挑唇淡笑,仿佛母女之别,在这位历经了千秋百代的上仙演绎之下,俱是云淡风请。
然而,良后清晰感念出了那份笑容之后的悲恰与讥讽,“我可以为仙子和灵儿做什么?”
“劳烦皇后请那位亲戚出面。”
“……我的伯父?”
“正是。”
“明日便让观云送我回故国一遭。”
飞狐仙子静默片望,倏尔飘然下拜,“请皇后受我一礼。”
“这……“良后疾闪了开去。“仙子礼从何来?”
“皇后为灵儿想的做的,足以担此一礼。”
“灵儿是寒月之妻,我又视灵儿如女,所想所做俱是理所应当。况且比及观云,我能做的太少,着实受不起仙子大礼。”
“说到观云……”飞狐仙子黛眉轻颦。“将寒月从天牢内带走的,就是他罢?”
良后螓首缓摇,笑道:“仙子这样说,倒是低估了您的女婿,寒月离开那间天牢,无须他人相助。”
“这个女婿……若令伯父到来后仍不能寻获灵儿之讯,便要真的指望这个女婿以及巫界的密法了。但,不知平常时日的山盟海誓,在紧要时刻能有几分的轻重?”
良后惑颦蛾眉,“仙子法力高深,想必早早便洞悉了他们的过去,何以还对寒月的深情持有怀疑?”
“因这一回所需要付出的,较以往要甚上百倍。”
良后惊愕掩口:甚上百倍?比那些个与冥界鬼差斗智斗勇的夜晚尚要甚上百倍?到底是一份怎样的付出?“是皮肉之苦,还是断肠之痛?”
“两者俱有。是以,那方法不到实不得已,不敢轻易试之。因为,若他受不得那苦中途退却,前功尽弃尚在其次,更会危及灵儿安危,而这一对小儿女的姻缘之路,自然亦会戛然而止。”
窗外,月华如银,铺满西楼,西楼长影斜投,正将几株直立耐冬衬笼覆其内。枝叶繁茂中,一双俊眸隐现,眸内暗沉如夜,幽深如海。
来者,正是秋寒月。
南方大旱,太子南下督视,事发突然,自不能再为他提供任何讯息。他此来,乃为向皇后探听一二,不意间逢皇后有客,令他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却也无巧不书,所获所得正是欲获欲得,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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