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云想衣裳花想容(2 / 3)
,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就开起了饼店。因为阿衡和她家孩子年纪相仿,所以多有照顾。
阿衡说:“阿姨我们改革吧,把店面扩充一倍,装上十个八个保温柜,然后请一级饼师,做很多好吃的面包挣很多钱。然后阿姨你每个小时多发我两块钱。”
阿姨羡慕:“年轻孩子,能做梦真好。”
阿衡窘。
快下班的时候有小情侣投诉,说慕斯蛋糕不新鲜,颜色看着不正。
其实呢,这个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存在的。饼屋只有一个孤单单的保温柜,但是最近又坏了,所以基本上每天做的慕斯蛋糕不超过二十块,卖完则罢,卖不完的都进阿衡肚里了。新鲜不新鲜,她最清楚。
阿衡奉命去勘察情况,盯着蛋糕看了半天,颜色是挺别扭,淡黄色的蛋糕上多出杯盖大小的猩红色。
看了小情侣一眼,她呵呵笑:“小姐,您看,是不是您口红的颜色?”
人小姐不乐意了,拍桌子:“我用的是欧莱雅的唇彩,名牌,绝对不掉色!”
那先生讽刺:“算了,跟她讲什么欧莱雅,穿成这样,知道欧莱雅是什么吗?”
阿衡低头,减价时买的白T恤、牛仔裤,还有饼屋阿姨专门做的工作围裙,她回头,笑:“阿姨,他说你做的衣服不好看。”
本来阿姨矜持优雅,不稀得和一般人一般见识,但她最恨别人说她女红厨艺不好,此二人占全两项,焉能不怒火大炙?一阵骂街荤话,把小情侣骂得抱头鼠窜。
然后,其他客人也顺道被吓跑了。
阿姨一甩鬈发,豪气万千:“小温,老娘今天骂得舒服,关门回家。”
阿衡看表,九点半,提前半个小时,欢天喜地。
她在学校门口的烧卖店买了一笼牛肉的和一笼油糖的,顾飞白每次看到这个烧卖店总要从店头盯到店尾,再冷冷地不屑地来一句:“不卫生。”
其实,阿衡想说,他如果不是想吃,完全不必这么麻烦的。
然后,送到实验室,顾飞白的工作大致上已经结束了,看到散着热气的烧卖,又是一句“不卫生”,执着地用高傲冷淡的眼睛盯着袋子看了半天。
阿衡笑。
“吃吧。我问过老板了,馅儿是今天下午才做好的,应该没问题。”阿衡把袋子递给他,然后看了一眼手表,微笑道,“宿舍快熄灯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家。”
转身,却被顾飞白拉住了衣角。
“稍等。”顾飞白难得主动,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一把糖果,“伸手。”
阿衡乖乖伸出手。
“今天张教授家得了一个小孙女,发的喜糖,我酒精过敏,你拿走吧。”顾飞白淡淡解释,把糖放进她的手心,唇角有了难得的笑意。
阿衡定睛,是酒心糖。她脸有些红,小声开了口:“我会吃完的。”
郑重的,温柔的。
言希戴着耳麦,淡粉色的T恤,手指轻轻指了指耳朵,玻璃门外监听室里心领神会,稍稍调高了声音。
“DJ Yan,你还在听吗?”耳机里传来怯懦悲伤的女声。
“李小姐,我在听。”言希平静开口,“你说你高考三次失败,父母对你失望透顶,而你本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想要跳楼,是吗?”
“对。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说,DJ Yan似乎一切都很顺心,在电视上曾经看过你的访谈,年轻、俊美、才思敏捷,恐怕不会了解我的痛苦。高考只是导火索而已,更加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透明,看着四周,总有一种错觉,全世界都看不到我,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活着已经悲伤到无法言喻,连勇气都荡然无存了吗?”言希轻轻问她。
“是。”那女子颤抖着开口。
“那就跳下去吧。”少年垂头,平淡开口。
旁边的导播急了,直跳脚,一直对着言希打手势。
言希抬头,把指放在唇间,微微笑了,示意他安静。
电话另一侧,那女子凄然开口:“连DJ Yan也认为我这样的人是孬种、渣滓、社会的负累,是吗?”
“走或者留,活着或者死亡,都只是你选择的一种方式,我无权干涉。”
少年声调平缓,却在言语间带了冷漠:“或许,从高层跳下,你才能感觉到自己对全世界的恨意得到昭彰,才能使灵魂得到救赎。你的父亲母亲才应该是世界上最应当遭到谴责的人,他们生下了你,却不能在你高考失败之后一如既往无私地爱着你,只是想着怎样逼死你,然后年纪老迈、膝下凄凉心中才舒服,是不是?”
对方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你凭什么说他们爱我?!你凭什么说我死了他们会晚景凄凉?!他们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根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宁愿自己从楼上摔下,活不得死不去,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言希笑了:“对,然后他们会继续养你一辈子。”
那女子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