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触不得的界线(2 / 3)
应了声,却迟迟不见动作。
“我看看你的伤口愈合得如何。”暮青道。她今晚回来想去侯府就是为了这两件事,一是问问郑家进了凶徒之事,二是看看他的伤口愈合情况。自他醒来,她只去看望过他一次,那时他刚醒,伤口还新鲜,如今过了些日子,也该看看愈合得如何了,她还惦记着那白獭丝能否真被皮肤吸收的事儿。
少女声音清澈,听在男子耳中却如炸雷,元修抬头,气息微屏,一时失声。
“宽衣。”暮青这时忽道。
男子微微低头,笑里生了落寞。
自懂了对她的心,他总想接近她,却始终触不得她的界线。方才他不过是想试一试,但结果还是如此……
元修讪讪一笑,将手收了回来。他总是忘不了在西北和她在一起的时日,有时与她独处,他总觉得她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孤僻的少年,觉得他们之间不曾隔着男女之别,亦不曾隔着家事恩怨。她还是他的兵,还叫他一声大将军。
暮青冷冷盯住他的手,这毛病还没改?
元修原以为暮青不会同意他来,听闻这话甚是惊喜,心里的憋闷一扫而空,连眉宇都疏朗了起来,好似又见西北高阔的晴空。他痛快一笑,抬手便去拍暮青的肩膀,“还是你最好说话!”
暮青没阻止他,元修在西北洒脱惯了,回到盛京他心里本就不痛快,再把他拘束在府里,他反倒会心情憋闷,不利于养伤,“你来可以,但需遵医嘱,巫瑾说让你何时去歇息,你便何时歇息,若是不肯,日后就别来都督府了。”
“我也来。”元修道。
她的心里除了替父报仇便只能装得下案子了。
元修微怔,却未多言,虽知暮青这些日子与巫瑾走得有些近,但也知道她的性子冷淡,想必她叫巫瑾来是为了验尸之事,昨日夤夜请巫瑾来,应该也是为了查案之事。
“嗯,那尸体有些意思。”暮青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不待元修问便说道,“明天我在府里验骨,你让巫瑾来一趟。”
“明日验尸?”
这话元修不惊讶,他这半日虽在都督府里,但派人出去查了此事,早就有了回禀。
“当年那捞出郑郎中的井里还有具尸体。”
“你今日开棺,可验出线索来了?”
她为了救他,耽误了不少查案的时日,那郑家人迟迟不肯来,他便寻人吓了吓他们。
“何事都瞒不住你。”元修一笑,雪貂衣襟衬得眉宇似落了清雪,爽朗。
如果是步惜欢的手笔,月杀应该知道,但今天他就在郑郎中的坟前,她问郑当归话时观察过月杀的神色,他的反应不像是知道此事的,那么此事就只可能是元修的手笔了,他派去暗中保护郑家人的亲兵都是精兵,那夜跟那凶手交了手竟还让人毫发无伤地跑了,也甚是可疑。
而有此动机帮她做此事的,不是步惜欢就是元修。
这事儿显然是有人故意恐吓郑家人,目的就是让他们同意开棺验尸。
暮青一看他的神情就心里有数了,道:“那幕后凶手心思缜密城府极深,郑郎中都死了十几年了,证据线索都不易查,要从他身上查到当年的事很难,那凶手当年不杀他的家眷,为何此时要杀?新的案子所留下的线索要比年代久远的案子新的多,凶手傻了才会在咱们缺线索时往咱们面前送。再说,那凶徒进了郑家不杀人,提着刀絮絮叨叨的说杀人理由,我没见过有这么傻的杀手。”
元修一愣。
“我看你可不闲。”暮青不提元修心静不静的事,他帅印虽还,却仍是那心系边关家国的男儿,又生在元家,如何能心静?但他正养伤,这些扰他清净的话她便不说了,她另有一事要说,“郑家的事可是你派人做的?”
他的帅印已经交还给圣上,如今在侯府赋闲养伤,哪还有再闲过他的?
元修回身,见暮青神色虽淡,话里却有关切之意,不由心里一暖,笑道:“我如今赋闲,心已够静了。”
暮青看着元修急匆匆的样子,淡道:“你养伤,静心为上。”
“他们会准备的。”暮青道,杨氏知道她这一日在路上没东西吃,趁着刘黑子去盛京府衙要公文的时辰备了些烙饼点心,连水囊都拿手炉暖着塞进了马车的锦垫下,她如此心细,知道她回了府,怎会不准备饭菜?估计这会儿已热上了,待会儿就送来了。
“只有点心?”元修眉头皱得死紧,转身就走,“我去叫人准备!”
“吃了些点心。”
元修疑惑,本想问,见暮青连喝了三杯水,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换了别的,“你出城验尸,这一日可用饭了?”
元修不傻,看得出暮青脸上虽有疲态却无病态,那风寒说不定真如他所猜测那般,不过是谎称。若是谎称,那她一夜请巫瑾过府两趟又是为了何事?
“我的风寒也没事了,你不是已经瞧见了?”暮青说话间倒了杯热水便喝,这一日在马车里她只吃了些杨氏准备的点心,水囊里的水早凉了,还是这热水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