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5)
啊!」
被踹的公孙明德不动如山,踹人的龙无双,却惨叫一声,疼得全身发抖,再度倒回床上,明眸里疼得泪花乱转。
呜呜,该死该死,她居然忘了自个儿没穿鞋。更糟糕的是,她还忘了脚底的伤,就这么刚好,她抬起来踹他的,就是受伤的那只脚。
公孙明德仍旧冷着脸,看着她自作自受,疼得在床上乱滚,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回身拿来自己的单衣,撕了一小块白布。
为了维持最后尊严,她试图往床里爬去,拒绝他的怜悯。
「走开!」
强大的力量,扫住她的脚踝,硬是把她拖回来。无论她怎么反抗,他就是不松手。
「闭嘴。」
公孙明德冷冷的说道,把她拉到床边,然后拿着瓦罐,到外头装了雨水,而后重新回到床边。
「你想做什么?」她警戒的问。
他却没有回答,用白布沾湿雨水,而后抓住她的脚,严肃而仔细的,擦去白嫩小脚上的污泥以及血迹。确定伤口干净后,他取出随身的伤药,同样用严肃的态度、细心的动作,替地上药包扎,丝毫没有弄痛她。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某种难以辨别的情绪,蓦地涌上心头。
龙无双知道,公孙明德一向看她不顺眼。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疼她、宠她,只有这个男人总是对她板着脸,长大之后更是处处找她麻烦,不论她威胁利诱、软硬兼施,他还是一派刚正不阿的腐儒样儿,压根儿不买她的帐!
要不是亲眼瞧见,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竟会亲手替她洗脚、上药--
正当她心思纷乱时,公孙明德毫无预警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她低呼一声,连忙攀住他的肩,就怕跌在地上,自个儿的粉臀又要受疼了。
纤细的小手,圈绕着他的颈项,她这时才发现,他披散在肩后的长发,还是湿冷的。
那股难以辨别的情绪,突然变得更加强烈,像块石头般,重重压在她的心口。
火堆燃烧得正旺,公孙明德把她放在火堆旁,然后转身拿了些柴薪,往火堆里头添。
「你真的只有三十三?」她没头没脑的问。
他头也不回的搅动着火堆。
「什么三十三?」
「你的年龄啊!」
「据我所知,是三十三没错。」他依然没有回头,继续调整火堆。
「我以为你四十几了。」
他停下动作,缓缓的转过头来,无言的看她。
龙无双无辜的眨了眨眼。「不能怪我啊,谁要你一年到头,老是板着个脸,一副小老头的模样。」
公孙明德又看了她半晌,才转过头,继续将火堆弄得更旺,淡淡的开口:「说吧,妳这回又招惹了谁?」
她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服。
「喂喂,你又知道。是我招惹了谁?你怎知不是人家来招惹我?托您的福,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肥羊,这些贼人不来绑我,还能绑谁?」
她?手无缚鸡之力?
真是天大的笑话!
公孙明德面无表情,波澜不兴的黑瞳,望着火堆旁的龙无双,而且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一遍。
「喂,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她被看得恼了,拧眉瞪他。
他冷冷的开口。
「只是看看肥羊长啥样子。」
她的眼里,气得要喷出火来,抓起手边仅剩的一只绣花鞋,用力朝他脸上扔。
公孙明德侧身闪过攻击。相较于龙无双的恼怒,他显得十分平静,连表情都丝毫未变。
「妳最好改掉乱丢东西的习惯。」
「轮不到你来管我!」她哼声挑眉。
他眼角微微一抽,没有动怒,却只是将话题拉回,沈声道:「今天来的这些人,用的暗器、招式,皆是西南部族擅长使的。妳三个月前,才刚去过南方,抢了一批蕈菇,不是吗?」
「什么叫抢?我那是用买的。」她抬起下巴,挑起秀眉,伸出三根纤纤玉指,在半空中晃来晃去。「那是我花了三千两银子买的。公孙明德,你虽贵为一朝之相,可也不能信口栽赃呀。」
三千两?
他的眼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这女人真是天杀的浪费!
公孙明德深吸一口气,冷声再问:「如果妳是用买的,那今天这些人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啊?」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妳不知道?」
「我?我怎么会知道。」她撇过小脸,状似悠闲的瞧着门外的大雨。「又不是我叫人家来绑我的,你不问他们,反倒来追问我这个被害人,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她回答得挺快,表情看来若无其事。但是,他却没有漏掉,她转头之前,眼底的那一丝心虚。
这女人绝对清楚,对方是哪路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