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 (5)(10 / 12)
正好一辆出租停下,子衿甩开荣飞麟,钻了进去,荣飞麟脸色铁青,想也没想,上了后面一辆出租,追了上去,夏子衿觉得心里难过仿佛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难过,捂着胸口,那种针扎一样的疼仿佛复苏了一样,隐隐的疼起来。
席子衿努力深呼吸两口,那种疼痛才逐渐平缓:
“师傅,麻烦去席氏医院。”
夏子衿下了出租车,直接上了电梯,直达顶楼的VIP病房,出了电梯,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挺直的背影,夏子衿停住脚步,荣宏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看到他进了院长妈妈的病房,夏子衿,更为惊讶。
略迟疑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刚走到病房外,特护就开门出来:
“席太太,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夏女士有访客……”
夏子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
“我知道了,你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妈妈就好”
特护犹豫片刻:
“那我去前面护理站,您有事按铃叫我”
夏子衿点点头,等她走了,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荣宏盛已经进去里面的病房,夏子衿心里的疑惑已经到达了极致,这种疑惑甚至一时间战胜了,席幕天和那女人带给她的冲击。
夏子衿下意识,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荣宏盛曾经想个无数次,他和妻子见面的情景,可所有情景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夏淑娴显然并不很意外,只是清淡的笑了笑说了声:
“你来了……”
就像二十几年前,他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都会迎上来笑着说一声,你回来了一样平常。淑娴是个很贤惠的女人,那时候容宏盛忙的天翻地覆,几乎每夜都会应酬的很晚,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可即使他回来再晚,保温杯里都会温着给他准备的宵夜,如果彻夜不归,她亲手做的早餐,也会让家里的司机直接送到公司。
她喜欢打毛线衣,几乎荣宏盛每次回家都会看到,她在灯下打她打毛线的样子,以前穷的时候,她这样,后来富了,她依然如此,好几次,他都觉得她多此一举,有钱了,什么毛线衣买不来,各种品牌,时尚样式,甚至直接订做,何必自己动手费神的。
荣宏盛劝过她很多次,她只是笑笑说手打的毛线衣暖和,后来她走了,容宏盛才发现,很多东西直到失去了,才会明白有多珍惜,她做的宵夜早餐,她在灯下打毛线衣的样子,过了二十几年,在容宏盛的脑海里,依旧鲜明,鲜明的仿佛就在昨天。
可他们都老了,老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再没有时间,比起二十多年前,她憔悴苍老了很多,眼角唇边的纹路已经深深刻上岁月的痕迹,只是她那种始终温馨恬淡的笑容,依然没怎么变。
荣宏盛用了整整二十七年,都没想明白这个女人,结发的夫妻,贫贱中走过来的夫妻,在富贵中却离开了他。
她刚走的前几年,荣宏盛气坏了,赌气的根本找都不找她,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走到哪里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容宏盛才明白,这个女人的确认真要离开他,她走的无声无息。
他不是没找过她,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过了二十七年终于有了消息,却得知她肝癌晚期命不久矣。
夏淑娴打量他很久,年轻时张扬风发的意气已经在岁月中沉淀,厚重起来。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脊背,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而自己呢?
夏淑娴下意识拢了拢鬓边黑白掺杂的发丝,尘满面,鬓如霜。
“既然当初离开,不是该让自己过的更好,为什么最后成了这样?”
容宏盛的语气里有几分隐隐的怒意,夏淑娴笑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的性子,坐吧,我早就想开了,没必要再提过去的事,无论多少恩怨,如今想来都没任何意义,是席幕天告诉你的吧!我躲来躲去,藏来藏去,最终也逃不过命运,知道子衿嫁给席幕天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找来,不过临死前,能再见一面也好”
“什么临死,哪有这么严重,都是些庸医,明天我就联系外国的专家医院,我们去外国动手术,我不许你死,你还欠我二十七年的夫妻……”
夏子衿站在门外都傻了,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夫妻?荣氏的总裁荣宏盛,和院长妈妈这怎么可能会是夫妻,这简直比外星人侵略地球还不可信,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又成了自己的院长妈妈……
“宏盛,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我不想再提,死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飞鸾去了,我去陪陪她也好,毕竟我没做到一个当妈的责任,可是子衿,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从这么小一点一点的长大,因为心里实在愧疚,从小就习惯性把她护在怀里,养成她有些娇气软弱的性格,可她是个心眼好的善良孩子,算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吧,我希望她一辈子能平安快乐毫无波折,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用你最大的能力护持她,因为子衿也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
夏子衿就觉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