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22)(4 / 12)
“阳光热得不行,”莱纳说,“她需要冷气。”
是,亨利知道她需要空调,这代表了必须得打开引擎,也代表了会用汽油。汽油现在还没有短缺——他们只要从加油站商店那里的汽油槽里抽出汽油就行——但他认为,还是得为了之后的事多操点心。
“钥匙就插在上面,”他说,“开到弱就好了,懂吗?”
莱纳说他会照做,接着回头去找玛贝尔。但玛贝尔不想移动,虽然她涨红的脸颊全是汗水,却不想过去。“我还没有尿!”她大喊,“我要上厕所!”
其中一名新警员里欧·莱蒙恩悠闲地走到亨利这里。里欧的脑袋根本就是一团浆糊,让亨利很难与他共事。“她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大哥?”他问。里欧·莱蒙恩就是那种会叫每个人“大哥”的人。
“我不知道,不过她就是来了。”亨利疲惫地说。他的头痛了起来。“找几个女人把她带到我的警车后头,她尿尿时,叫她们帮忙挡一下。”
“要找哪几个去,大哥?”
“身材壮一点的。”亨利说,在自己突然有冲动想朝里欧·莱蒙恩鼻子上挥上一拳前便先行离开。
“到底是哪门子的警察会要人做这种事?”
一个女人这么说。她正与其他四个女人,一同在三号警车后方护卫玛贝尔上厕所。玛贝尔撒尿时还抓着车子的保险杆,而其他面对她的人,则压抑住内心的不舒服。
多亏了伦尼与兰道夫,你们那两个无所畏惧、什么都不准备的领导者,亨利想这么回答,但却没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这张嘴,在前一天晚上表示该听听安德莉娅·格林奈尔想说些什么时,就为自己惹上了麻烦。所以他只说:“就是你们唯一有的那种啰。”
不过公平地说,比起玛贝尔那群荣誉护卫,大多数人更愿意互相帮忙。他们记得自己带水,而且愿意与没带的人分享,大多数还很节制地喝着。不过,在每个群众活动里都有白痴,还是有人连想都没想就把水给喝个精光。有些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饼干与零嘴,完全没想过之后会因此口渴。玛丽·卢·寇斯塔那个戴着过大的红袜队棒球帽的宝宝开始烦躁地哭了起来。玛丽·卢带了一瓶水来,开始用水轻拍宝宝过热的脸颊与脖子。不久后,瓶子就空了。
亨利抓着帕米拉的手,再度指向玛丽·卢。
“把瓶子拿过来,帮她装满我们带来的水。”他说,“尽量别让太多人看见,否则水可能在中午前就全没了。”
她按照指令行事。亨利心想:这里至少还有一个人或许真能胜任小镇警察这份差事,只要她对这份差事真有兴趣就行。
没人注意帕米拉在干吗。好极了。等巴士一到,这些人就会有一阵子忘记又热又渴的事。当然啦,等到探访者离开后……他们想回到镇上,可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得走……
他突然想到一个点子。亨利看着他那群“警察”,从大多是笨蛋的成员中,找寻他可以信任的少数几个人。兰道夫把几个还算可以的人带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亨利认为那跟安德莉娅指控伦尼经营的毒品工厂有关,不过他并不在乎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那些人现在不在这里,而他偏偏无法亲自处理。
不过他知道谁可以,于是招手叫他过来。
“有什么事要帮忙吗,亨利?”比尔·欧纳特问。
“你带了学校的钥匙吗?”
欧纳特担任中学警卫已有三十年之久,点了点头。“就在这里。”挂在他腰带上的钥匙圈,在模糊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总是带在身上的。怎么了?”
“四号警车,”亨利说,“尽快开回镇上,小心别撞上任何晚过来的人。开一辆校车过来。挑有四十四个座位的那种。”
欧纳特看起来不太高兴。他的下巴绷成一副北方佬的模样,亨利——他自己就是个北方佬——这辈子看多了这种表情,而且对此痛恨不已。那是种自私神情,就像是在说:我只想顾好自己就好,老兄。“你以为可以让这些人全挤进一辆校车里?你疯了不成?”
“不是所有人,”亨利说,“只有那些没办法自己走回去的人。”他想到的是玛贝尔与寇斯塔家那个受不了炎热的小婴儿。再说,等到下午三点,肯定会有更多没办法走回镇上的人。说不定还全都没办法呢。
比尔·欧纳特的下巴绷得更紧了,甚至翘得就跟一艘船的船头一样。“不行啊,警官。我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都会过来,他们是这么说的。还会带着孩子来。我可不想见不到他们。再说,我也不能离开我老婆,她已经够焦急了。”
他的愚蠢让亨利想用力摇晃他的身子(也想因为他的自私而捏死他)。然而,他只是跟欧纳特要了钥匙,问他哪一把才是调车场的大门钥匙。接着,他叫欧纳特回去找他老婆。
“抱歉,亨利,”欧纳特说,“不过我得看看我的孩子和孙子们。这是我应得的。我可没邀那些瘸子、走不稳的人和瞎子过来,所以不用为他们的愚蠢负起责任。”
“说得对,你真是优秀的美国人,这点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