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4)(11 / 12)
于头上戴着一顶可笑的红、蓝三色礼帽,白、显得个头很高,模样滑稽古怪。他穿着牛仔裤与一件 T 恤,上头写着:甜蜜的家乡阿拉巴马,播放一首死亡乐队的曲子[1]”。
那不是人,只是个万圣节的装饰假人。
对,没错。双手是绿色的园艺铲子,头是粗麻布做的,双眼是白线缝出来的白色叉叉,不是假人,还会是什么呢?
“医生!医生!”是罗密欧的声音。
万圣节假人被火海淹没。
片刻之后,那些景象全消失了。现在只剩下道路、山脊,以及每隔十五秒就会闪过的紫色光芒,仿佛是在说着:来吧,来吧,来吧。
[1]本句为沃伦·塞隆(Warren Zevon)的歌曲《彻夜欢歌》(Play It All Night Long)中的歌词。
播放那首死亡乐队的曲子
12
罗密欧拉开驾驶座车门:“医生……生锈克……你没事吧?”
“没事。那感觉就这么来了又离开了。我想应该就跟你的感觉一样吧。罗密欧,你看见任何景象了吗?”
“没有。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自己闻到了火的味道。不过我想这是因为空气里全是烟雾味道的关系。”
“我看见了用南瓜堆起来的营火,”小乔说,“我告诉过你对不对?”
“对。”生锈克先前一直无法完全了解自己女儿所说的景象,但现在可以了。
“我听见过尖叫声,”班尼说,“可是剩下的全都忘了。”
“我也听见了,”诺莉说,“明明是白天,天空却是暗的。梦里有尖叫的声音。还有——我想——还有灰烬落在我的脸上。”
“医生,或许我们还是回头为妙。”罗密欧说。
“不行,”生锈克说,“只要有机会让我可以带我的孩子——还有每个人的孩子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回头。”
“我敢打赌,有些大人也很想离开。”班尼如此评论。小乔用手肘顶了一下他。
生锈克看向盖革计数器,指针停留在+200的位置。“留在这里。”他说。
“医生,”小乔说,“要是辐射变得更强,你晕过去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生锈克思索了一下:“要是我一直昏迷不醒,就把我拖离这里。不过你不用,诺莉。只要男孩子就好。”
“为什么我不用?”她说。
“因为你哪天或许会想要孩子,而且希望他们只有两只眼睛,四肢全长在正确的位置。”
“好吧,我会乖乖待着。”诺莉说。
“至于剩下的人,短暂暴露在辐射下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我指的是非常短暂的时间。要是我爬到半山腰,或到了果园之后才倒下,就把我留在这里。”
“这真是糟透了,医生。”
“我也没说很好。”生锈克说,“你的店里还有其他防水布对不对?”
“嗯。我们应该带来的。”
“我同意,不过你也预料不到所有事。要是情况变得更糟,就把剩下的防水布带来,贴在所有的车窗上,接着把我带走。见鬼了,搞不好那时候我都已经站了起来,正朝着镇上走呢。”
“没错。或者还是昏迷不醒,倒在果园里,暴缮在足以致死的辐射剂量下。”
“听我说,罗密欧,我们可能只是在杞人忧天而已。我认为,那种头昏眼花的感觉——如果你是个孩子,可能才会真的晕倒——就跟穹顶有的另一个状况一样。你只会感觉到一次,接着就没事了。”
“你这是在拿命下注。”
“我们也是时候该在某些事情上头下注了。”
“祝你好运。”小乔说,把拳头伸进窗口。
生锈克与他轻轻击拳,接着也与诺莉及班尼击拳,甚至就连罗密欧也伸出了拳头。“好歹我也得跟孩子们表现得一样好才行。”
播放那首死亡乐队的曲子
13
就在生锈克看见戴礼帽的万圣节假人前方的二十码处,盖革计数器开始发出静电声响。他看见指针停在+400的位置,正好进入了红色区域。
他把车停在路边,在经过一番努力后,才成功迫使自己开始行动。他回头望向其他人。“一个字也别说,”他说,“尤其是你,班尼·德瑞克先生。要是你笑出来的话,就给我走路回家。”
“我不笑。”班尼说,但才没多久,他们全都笑了起来,甚至包括生锈克自己。他脱下牛仔裤,在内裤外头套上一件美式足球的练习裤,还把放在大腿与臀部的防护板取了出来,在上头贴上剪裁过后的防水布。接着,他又穿上捕手用护膝,沿着曲线满满贴上更多防水布。接下来,则是用来保护甲状腺的铅制护颈,以及保护睾丸的铅制围裙。最后,则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大一个护胫,从上到下全是明亮的橘色。他考虑是否要反穿另一件围裙,借此遮住背部(从他的角度来看,模样可笑总比死于肺癌好),但最后决定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