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3)(4 / 12)
他的气味。没有任何梦境会拥有这种难闻的气味。
“我是菲尔·布歇。”幽灵说,“我是来领我妻子的尸体的。我得帮她下葬。告诉我尸体在哪儿。”
吉妮没有争辩。她愿意把所有的尸体都给他,只要能摆脱他就好。她带着他往前走,经过了站在担架旁的吉娜·巴弗莱诺。她有点担心地看着主厨。他转头望向吉娜时,还把她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你准备好万圣节要穿的衣服了吗,孩子?”主厨问。
“嗯。”
“你要扮成谁?”
“《绿野仙踪》里的好女巫。”女孩害怕地说,“只是我想我应该没办法参加派对了吧。地点是在莫顿镇。”
“我要扮耶稣,”主厨说。他跟在吉妮后头,像是穿了双破烂帆布鞋的肮脏鬼魂。接着他又转过身,露出微笑,眼神一片虚无。“而且是愤怒的耶稣。”
灰烬
20
十分钟后,主厨布歇走出医院,怀里抱着珊米裹着床单的尸体。一只指甲上涂有粉红色指甲油的脚,就这么顺着他的步伐上下晃动。吉妮帮他打开门。她没去看那辆引擎空转的汽车里是谁坐在驾驶座上,使安迪稍感宽慰。他一直等到她又走进医院,才下车打开后车门,让皮肤看起来像是直接贴在骨骼上的主厨,可以轻松地把尸体放进车内。或许,安迪想,冰毒也可以带来力量。
就算如此,他自己却是萎靡不振。沮丧正回他的身体里。就连疲惫也是。
“好了,”主厨说,“开车吧。不过先把东西给我。”
他先前把车库钥匙交给了安迪保管。安迪把钥匙还给他:“去葬仪社?”
主厨看着他,仿佛他疯了一样。“回电台。那是耶稣重临时,他第一个会降临的地方。”
“万圣节那天。”
“没错。”主厨说,“或许更早。这段时间,你可以帮我埋葬这个上帝的孩子吗?”
“当然可以,”安迪说,又怯生生地补上一句,“或许我们可以先再吸一点。”
主厨大笑起来,拍了拍安迪的肩:“你喜欢对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那是种抗忧郁的药。”安迪说。
“没错,兄弟。没错。”
灰烬
21
芭比躺在床板上,等候黎明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到来。他在伊拉克时,曾训练自己不去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虽说他这项技能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有一定程度的效果。到了最后,要与恐惧共处只有两条规则(他相信要战胜恐惧只不过是个神话罢了),是以他一面躺着等待,一面在心中重复规则。
我没有控制权,所以必须接受这一切。
我必须把逆境转为优势。
第二条规则,代表他得小心节约所有资源,并在脑中做好妥善规划。
他现有的其中一个资源就塞在床垫里:他的瑞士军刀。那是把小刀,只有两片刀刃,但就算是较短的那片,也能割开一个人的喉咙。他运气好到难以置信才能留得住那把刀,他很清楚这点。
不管霍华德·帕金斯坚持的正常程序是什么,如今都已随着他的死亡,以及彼得·兰道夫接下他的位置而随之崩溃。芭比猜,过去四天来,这个小镇所受的冲击足以让任何一个警务部门失控,但这里的情况却更加严重。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彼得·兰道夫又笨又懒,在这么官僚的体制下,每个人都会学最上头的人,来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
他们帮他按了指纹,拍了相片,但一直要到整整五个小时之前,看起来一脸疲惫与憎恶的亨利·莫里森才走下楼来。他就站在离芭比牢房六英尺的地方,确保自己站在安全距离里。
“忘了什么事情吗?”芭比问。
“口袋掏空,把里头的东西推到走廊上,”亨利说,“然后把裤子也脱了,丢到铁栏外面。”
“要是我照做的话,可不可以喝点什么东西,好让我不用喝马桶里的水?”
“你在说什么?我看见小詹帮你拿水下来的。”
“他在里头加了盐。”
“哼,最好是。”不过亨利看起来有点不太确定。或许他是个还愿意思考的人。
“照我说的做,芭比。我是说芭芭拉。”
芭比掏空口袋,里头有皮夹、钥匙、硬币、折成小张的钞票,以及他带在身上作为幸运物用的圣克里斯托弗纪念章。那把瑞士军刀早藏到床垫下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到你用绳子套住我的脖子把我吊死的时候,还是可以叫我一声芭比。这就是伦尼的打算,对不对?吊死我?还是枪毙?”
“闭嘴,把你的裤子塞到铁栏外。上衣也是。”
他的语气像透了小镇里的老顽固,但芭比觉得,他看起来从来没有这么困惑过。这很好,是个开始。
两个新来的年轻警员走下楼,其中一个拿着一罐防身喷雾,另一个则拿着电击枪。“需要帮忙吗,莫里森警官?”其中一个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