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1)(11 / 12)
震惊,开始哭了起来。
所有的东西,她想着,所有的东西。
接着,她想起自己去找寇克斯前,把一捆报纸放在了后车厢里,于是又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几乎所有的东西。
彼特·费里曼推开围在桑德斯家乡药店正面与北边的警察,那里的火已经全灭了。他的脸满是烟灰,只有泪水流过的地方是干净的。
“茱莉亚,对不起!”他都快嚎啕大哭了,“我们几乎就快把火灭了……就快成功了……但最后一个……那些混蛋丢出最后一瓶,砸到门口的报纸……”他用剩余的衣袖擦了擦脸,想抹去烟灰。
“我真他妈对不起你!”
她把他抱在怀里,就算彼特有六英寸高,体重比她重上一百磅,但看起来仍像是个孩子似的。
她紧抱着他,小心不碰到他受伤的手臂,说:“发生什么事了?”
“汽油弹,”他抽泣着,“该死的芭芭拉。”
“他在牢房里,彼特。”
“他的朋友!他那些该死的朋友!是他们干的!”
“什么?你看见他们了?”
“我听到了,”他说,头向后缩去,好看着她。“想不听见也很难。他们用扩音器说,要是不把戴尔·芭芭拉放了,就要烧掉整个小镇。”他一副愤恨交加、龇牙咧嘴的模样。“放了他?我们应该吊死他才对。最好再给我根绳子,让我可以亲自动手。”
老詹缓缓走了过来。火光把他的脸映成橘色,双眼闪闪发光,笑容如此开心,嘴角几乎裂到耳垂。
“你现在还支持你的朋友芭比吗,茱莉亚?”
茱莉亚朝他走去。她脸上一定有些什么,因为老詹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怕她会给他一记勾拳似的。“这没道理。完全没有。你很清楚这点。”
“喔,我想道理清楚得很。要是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戴尔·芭芭拉和他朋友搞出穹顶这东西的可能性,我想,其中的道理可就清楚得很了。这是恐怖分子的攻击,一切就是那么单纯明了。”
“放屁。我是站在他那边的,这代表报社也站在他那边。他知道这点。”
“可是他们说——”彼特开口。
“对,”她说,但没望向他。她的视线仍集中在伦尼那张映照着火光的脸。“他们说,他们说,他们到底是谁?问问你自己吧,彼特。问问你自己,如果不是芭比——他没有动机——那还有谁会有这么做的动机?谁会在封住茱莉亚·沙姆韦那张专找麻烦的嘴之后,能够得到好处的?”
老詹转头向两名新警员示意——用以识别那些警察的标识,不过就是绑在他们二头肌上的蓝色手帕罢了。其中一人是个高大笨重的壮汉,但除去身材不看,长相却比一个孩子大不了多少。
另一个肯定是基连家的孩子,那飞机头已经是他们家的招牌标志了。“米奇、瑞奇,把这两个女人带离现场。”
贺拉斯蹲伏在皮带所能到达的最远位置,对老詹咆哮起来。老詹轻蔑地看了小狗一眼。
“要是她们不愿意的话,我给你们权限,让你们可以拖走她们,把她们压在最近一辆警车的引擎盖上。”
“这事儿没完。”茱莉亚说,用手指指着他。
此刻,就连她自己也哭了起来,但那又热又痛的眼泪,却是完全出自悲伤。“这事儿还没结束,你这个王八羔子。”
老詹又露出笑容,闪闪发光的模样,就像他那辆打了蜡的悍马车,而且同样漆黑。“结束了,”他说,“一切都结束了。”
灰烬
老詹朝火势走去——他想看着一切,直到这把火将那个啰嗦鬼的报社全都烧成灰烬为止——吸进了一大口烟。他的心脏突然在胸膛里停住,整个世界似乎在他眼前流逝,仿佛什么电影特效似的。接着,他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但节奏却十分不规律,使他喘不过气。他握拳打向胸膛左侧,重重咳了一声,这个心律失常的快速急救方法是哈斯克医生教他的。
一开始,他的心脏仍不规则地狂跳着(跳动……停止……跳动跳动跳动……停止),但随即便恢复到正常节奏。在那个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心脏被包覆在一团浓稠的黄色脂肪里,就像有生物惨遭活埋,在重获自由以前,便已没了空气一样。他把这幅景象自脑中挥开。
我没事。只是疲劳过度而已。只要睡上七个小时,就能治好所有问题。
兰道夫警长走了过来,宽阔的背上还背着一具汲水泵。他的脸上全是汗水。“老詹?你没事吧?”
“没事。”老詹说。他的确没事。毫无疑义。
此刻是他生命中的高峰,是他成就伟大事业的最佳良机,而他也一直深信自己能办到这点。没有任何毛病能把一切从他手中夺走。
“只是累了而已。我已经忙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歇会儿了。”
“回家吧,”兰道夫建议,“我从没想过我会为了穹顶这玩意儿感谢上帝。我不是真的这样想,不过穹顶至少发挥了防风林的作用。我们全都会安然无恙地渡过这场大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