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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3)(1 / 12)

所换上的那条蓝色内裤,已被浸湿成为混浊的紫色。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小华特的血,却不晓得自己的股间早已流下了许多血。

踏入陷阱

不知为何,她一直抱着小华特不放,以这样的姿势,帮他沿着伤口贴了三个印有海绵宝宝[1]图样的创可贴,接着帮他穿上内衣,以及他剩下的唯一一条干净的吊带裤(围兜上还用红色缝线写着:妈咪的小恶魔)。她换衣服时,小华特就在她卧室里的地板上爬来爬去,原本的哭吼已变成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她把被血浸湿的内裤丢进垃圾桶,换上一条新的,在裤裆处垫了块折过的抹布,并多拿一条,作为稍晚的备用品。她还在流血。并非泉涌而出,但也比过去量最大的生理期更严重。血已流了一整晚,把床都弄湿了。

[1]海绵宝宝(SpongeBob),美国知名卡通《海绵宝宝》的主角。

她背上小华特的外出包,抱起他来。他很重,让她觉得下面又开始痛了起来,感觉像是吃坏了东西,因而腹部抽痛一样。

“我们要去健康中心,”她说,“放心,小华特,哈斯克医生会医好我们。再说,男孩子不需要在意疤痕。有时女孩们反而觉得这样才性感。

我会尽量开快一点,一下子就到了。”她打开门,“一切都会没事的。”

但她那辆又老又旧的丰田,可离没事远得很。

那群“警察”没对后轮动手脚,却把两个前轮都刺破了。珊米看着车子好长一段时间,情绪被更深的沮丧所淹没。有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但画面却清晰无比:她可以跟小华特一同吞下剩下的梦船。先帮他磨碎,放进那个他称为“馒馒”的奶瓶里,接着用巧克力牛奶盖过药味。小华特最爱巧克力牛奶了。随着这个想法浮现的,则是菲尔一张旧唱片的专辑名称《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1]。

[1]《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Nothing Mattersand What IF ItDid ?),为摇滚歌手约翰·梅伦坎普(JohnMellencamp)发行于一九八〇年的第五张专辑。

她把这个念头抛开。

“我不是那种妈妈。”她告诉小华特。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的模样,使她想起了菲尔,不过是好的那一面:在离她而去的丈夫脸上,这像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蠢样子,但在她儿子脸上,则变成惹人怜爱的傻气。她亲了一下他的鼻子,让他露出微笑。很好,是个很棒的笑脸。但他额头上的创可贴开始变成红色。这点就没那么棒了。

“计划有点小小的改变。”她说着,回到屋里。一开始她还找不到育婴背带,后来才想起来,原来是放在那张之后只要她一想起,便会联想到强暴这件事的沙发后头。她好不容易才把不断乱动的小华特放进里头,只是背起他时,又着实地疼了一次。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内裤里那条抹布湿了,然而当她检查裤子的裤裆时,却没看见血渍。好极了。

“准备好要去散步了吗,小华特?”

小华特只是把脸颊依偎在她的肩窝里。有时,他不太讲话这件事,会让她感到忧心忡忡——她那群朋友的孩子,在十六个月大时,就能不太清楚地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但小华特至今只会说九到十个单词——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今早,她还有别的事得担心。

以十月最后一周来说,今天倒是出乎意料得温暖,头顶上的蓝天像是被东西遮住,显得十分黯淡,阳光则不知为何有些模糊。她觉得脸上及颈部的汗水像是一口气全流了出来,胯下抽痛得厉害,每跨出一步似乎就会更痛,而她不过才刚走了几步路而已。她想回头拿阿司匹林,但吃了之后,会不会反而使出血更为严重?再说,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阿司匹林。

同时,另一个想法也阻止了她,而她甚至难以承认自己竟会有这种念头:要是她走回屋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再度踏出屋外的意愿。

那辆丰田的左侧雨刷夹了张白色纸条。纸条最上方写着只有珊米能看,四周还用潦草的圆圈给圈了起来。这张纸是从她的餐巾纸垫上撕下的。

这个发现又使她起了一股疲惫的愤怒感。在圈起来的文字下方,潦草地写着:要是告诉任何人,你身上的游泳圈会比轮胎还惨。而在下方,有另一个笔迹写下的内容:或许下次我们会把你转过来,从另外一边玩你。

“操你妈,做你的大头梦吧。”她说,声音虚弱而疲惫。

她把纸条揉烂,丢到其中一个破掉的轮胎旁——这辆可怜的旧车看起来几乎就与她一样疲惫哀伤——继续朝车道尽头走去,中途还靠着信箱休息了几秒。贴在她皮肤上的金属信箱热乎乎的,炽热的阳光照在她颈子上,几乎连一丝微风都没有。十月的天气应该凉爽得足以让人振奋精神才对。也许是因为全球变暖的关系,她想。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念头,但也并非最后一次。只是,这个词后来从全球变成了本地。

她眼前的莫顿路一片荒凉,死气沉沉。在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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