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3 / 12)
大麻放在哪里?”
“别担心。”他说,但声音却有点抖,就像他自己也不相信似的。他的身材高瘦,满头灰发,长度近肩。通常,他会把头发绑成马尾,但此刻只是任其披散。他六十岁,卡罗琳则二十三岁。
“每年这个时候,会有许多小帐篷被人丢在这里,所以警方会开车巡逻,接着就会回到小婊路——”
她捶了一下他的肩——这还是第一次。“车子就停在车道上!他们会看见车子!”
他脸上浮现这下糟了的表情。
“——疏散区!要是听见的话,请朝我声音的方向来!注意!注意!”声音已十分接近了。
瑟斯顿可以听见广播里的其他声音——有人在使用扩音器,而且还不只一个警察在用——然而,接下来的声音几乎从他们上方传来。“这里是疏散——”声音沉默片刻,接着又继续:“哈啰,小木屋里的人!快出来!快点!”
喔,这简直是场噩梦。
“你把大麻放在哪儿?”她又捶了他一拳。
大麻在另一个房间里。那包用夹链袋装着的大麻,如今只剩下一半的量,就放在一盘昨晚吃剩的奶酪与饼干旁。要是有人进来,第一个看见的肯定就是那包该死的大麻。
“我们是警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这里是疏散区!要是有人在里面的话赶紧出来,否则我们就要进去把你拖出来了!”
猪,他想着,一群小镇里的猪猡,长着小镇特有的猪脑袋。
瑟斯顿跳下床,跑步穿过房间,头发飞舞,消瘦的臀部绷得紧紧的。
他祖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盖了这栋小木屋,里头只有两个房间:
一个面对池塘的大卧室,以及附有厨房的客厅。屋内的电力来源,是一台老旧的汉斯克发电机,瑟斯顿在睡前就把它关了,否则刺耳的发动声实在不怎么浪漫。昨晚生火的余烬——并非必需,但却十分浪漫——仍旧在壁炉中微微闪烁。
说不定我记错了,说不定我把大麻放回了公文包——不幸的是,他并未记错。大麻就放在那里,就在昨晚那场性爱马拉松开始前,他们囫囵吞下的布列奶酪旁。
他朝大麻奔去,同时,大门传来了敲门声。不,是捶门声。
“给我一分钟!”瑟斯顿大喊,强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语气。卡罗琳站在卧室门口,身上只裹着床单,但他几乎没注意到她。瑟斯顿的脑子——依旧因昨晚的过度放纵而疼痛着——翻转着一连串毫无关联的念头:被撤销终身教职、《一九八四》里的思想警察、被撤销终身教职、他三个孩子对他起了反感(是与两任前妻分别生的),以及,当然啦,被撤销终身教职。“只要一分钟,一下子就好,让我先穿衣——”
但门被撞开了——直接违反了约莫九条保障人民权利的宪法——两名年轻男子大步走进屋内,其中一人还拿着扩音器。他们全穿着牛仔裤与蓝色衬衫。牛仔裤使人欣慰,但衬衫上的肩章与警徽却让人厌恶。
我们不需要讨厌的警徽,瑟斯顿呆呆地想。
卡罗琳尖叫着:“滚出去!”
“快看,小詹,”弗兰克·迪勒塞说,“这根本是《当哈利碰上莎莉》的 A 片版嘛。”
瑟斯顿一把抓起夹链袋,藏到身后,丢进了水槽中。
小詹认得出这些动作背后的含义:“我还真没看过这么老跟这么瘦的蠢蛋。”他说。他看起来很累,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只睡了两小时——但他感觉很好,简直就好极了,完全没有头痛的感觉。
这工作太适合他了。
“滚出去!”卡罗琳大喊。
弗兰克说:“你最好闭嘴,甜心,赶快把衣服穿上。这区的人全部都要紧急疏散。”
“这是我们的房子!他妈的滚出去!”
弗兰克原本正要微笑,但此刻却收了回去。
他迈开大步,走过那个站在水槽旁的瘦削男人“畏(
缩在水槽旁”或许是比较准确的形容),一把抓住卡罗琳双肩。他轻轻摇了一下她的身子:“少耍嘴皮子了,甜心。我们是在试着别让你们被炸个稀巴烂。你和你的男朋——”
“放开你的手!你会因为这件事坐牢!我爸是律师!”她试着要打他。弗兰克——他不是习惯早睡早起的人,从来不是——把她的手扭至背后。他没有太用力,但卡罗琳发出尖叫,床单落至地板。
“哇喔!身材真好,”小詹对目瞪口呆的瑟斯顿·马歇尔说,“你搞得定她吗,老家伙?”
“把衣服穿上,你们两个都是。”弗兰克说,“我不知道你有多蠢,不过从你一直呆呆站着不动的模样就看得出来,你肯定跟我想的一样蠢。
你难道不知道——”他停了下来,看着那女人的脸,又看向男人的。他们两个全吓坏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小詹!”他说。
“怎样?”
“大奶妹跟臭老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竟敢用这种性别歧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