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5)
走到这一步已是不易,但白子败局已定,多走几步不过是苟延残喘,早早认输是最好的打算,但总有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最后关口决不松口,使尽心机地挽回颓势,韧性可嘉,只是有些不识时务。
玲珑白子一掷,抬头直视他道:“我认输,再来!”
桑律吕眼露激赏之色,拿得起,放得下。莫怪能将当年一间不起眼的钱庄子短短几年之内经营成今日的规模。
二人收拾棋子,重开战局。夕阳西下,亭中光线渐暗。
玲珑杏眸闪过一丝狡黠,抬眉微微一笑,一子下去一气呵成收拾旧山河。终于赢了!胸中暗舒一口闷气。
桑律吕挑眉看一眼小小棋盘上的风云变幻,和一盘,黑白子各擅一局,堪堪打成个平手!抬头看向神采飞扬的桂玲珑,她眼中晶亮的星芒闪烁着单纯的喜悦。不自觉地被她染了好心情,一抹淡笑悄悄爬上一向冰冷不爱过多展露心情的狭长幽深的眼底。
玲珑眼中微掠诧异,他未显露仅藏眼底的笑意竟引发得她的心莫名的悸动。长长的眼睫低垂,旋又抬起,红唇边轻笑盈盈,此时自局中而出,方惊觉爹爹不知何时已去,而天色不知觉间已这么晚了。
“桑大少爷亲自登门造访,并不单单只为几局无关痛痒的棋局吧?”
桑律吕亦笑,“素闻桂七少棋技高超,仅以十四岁稚龄便破了名闻天下的珍珑棋局,赢得了一座钱庄的花红,令人又羡又赞。就是说在下专为讨教棋技而来亦不为过。”
玲珑笑意更深,谦道:“桑大少爷棋技不俗,计略深远,今日酣战一场,棋逢敌手,甚是舒心快意。只是天色已晚,改日玲珑再向你讨教。您但坐,恕玲珑不能陪。”说着起身即迈出亭。
刚下得一层阶,便听后面低雅的男声响起,桑律吕心情甚是愉悦,多日来的担心忧虑一扫而空,修长的指轻轻拂掠过眉,“在下除要向桂七少讨教棋艺外,还有一事。”
玲珑不转身,淡问道:“何事?”
桑律吕唇角一勾,“寻妻。桑某御下不严,家中的仆人个个都被猪油迷了心窍,这么长时间竟未发觉主母不见。你说我是不是该向这位逃妻讨教一下瞒天过海之术?”
玲珑倏地转身,怒道:“谁是你的妻子?”
桑律吕薄笑出声,起身走至她面前,站在略高一级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就算你忘了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之事,也不该这么快就忘了那晚……”玲珑忽抬手捂住他未竟的话,接触处触手灼烫,忙收回手,脸羞得通红。
桑律吕轻抬起她火烧的容颜,低垂首在她耳边揶揄低语道:“别说是我强逼,我记得你可也是愉悦得很。”
“你!”玲珑恼羞成怒,一拳捶打向他。
桑律吕轻而易举地抓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颈间低笑道:“我要暂借贵钱庄金库一用。”
“休想!”玲珑想也不想地回绝,用力挣扎欲脱离他烫人的怀抱,“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桑律吕直起食指竖在玲珑红艳的唇前,眼中闪烁危险的光芒,警告道:“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玲珑不甘示弱地回瞪,怒道:“放开我!”奋力挣扎,无奈她的力道与他相比,如蚂蚁撼山般不易。
桑律吕稍使力地搂紧她,将她的身子紧紧贴向自己,二人间合契得几乎不留一丝缝隙,玲珑面上红艳更深。这是人来人往之地,若被看见,羞也羞死了!桑律吕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无措与慌乱,唇角勾起,露出雪白的皓齿,如会读心数般说道:“被人看见也无所谓,大不了以为桂七少同我一样有特殊的嗜好!我要暂借贵钱庄金库一用!”
“好!”玲珑恨恨地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小人!眼中杀人的光芒直射向桑律吕,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桑律吕看着她,松开对她的束缚,见她如惊弓之鸟般戒备地迅速后退三步,不由朗笑出声,越过她径出了祈春院。
只留下桂玲珑一人在院中恨得咬牙切齿,等着瞧,风水轮流转,你不会永远得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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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门外传来轻剥声,桑律吕自书中抬头,“进来。”
“吱呀”一声门户洞开。
万俟鸿天走近桌边,微一躬身,双手恭敬呈上一封信函,“大当家,京城有信到!”
桑律吕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微叹:“福二爷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万俟鸿天不解地看向他。
桑律吕将信交与他看,背手在屋内踱了几步,沉思道:“羽翔已经清醒,并无大碍,但对中毒一事总是避左右而言他,他究竟是想为谁隐瞒?”
万俟鸿天将信从头至尾细看一遍,捋须道:“照福二爷的意思,这事与冉人皇并无关系,恐怕他也是毫不知情,让我们回京师再作计议。”
桑律吕摇头道:“知不知情见了就知道,既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