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无力百花残(1 / 2)
碎粒一样的阳光透过窗洒落在屋中地面上,莹莹亮仿佛湖面波光。床上的人侧卧着,一头的乌发很是凌乱,浅浅的呼吸带动着肩膀的微动。
空桐只是站在门口,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再也多动不了分毫,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侧卧的背影,仿佛成了一块石头。
木千青在睡,牢中尽两个月,从未好好睡过,如今睡的床上有爱人的气息,他终于可以睡得安稳。没有发觉有人进来,竟然疲惫到了这个地步。
忍了忍,空桐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轻手轻脚,害怕惊扰了睡梦中人。她站在床前再停了停,这才慢慢坐下,眉宇皱成了丘壑,黑眸里再也掩不住心痛。
苍白的手颤巍巍地抚上他的发,轻轻地将之撩开,瞧见了那睡梦中都凝重的一张脸,一张本来极为温和漂亮的脸,此刻却在梦里都带着痛和警惕。
空桐觉得唇有些干,抿了抿却没有想要舔舐,冰凉的指尖缓慢移动,移到他的衣襟处,曲指勾住衣领,想要掀开看看里面的模样。
却被一只更冷的手握住。
那沉睡不安的人睁开了眼,琉璃色的浅眸淡淡得浑浊着,目中尚无焦点,握住空桐柔荑的手缓缓握紧,转过头来,他看着她。
微微笑起,木千青说:“我回来了。”
空桐觉得脑中忽的一痛,仿佛一根粗针直直从她的太阳穴扎入,疼得她眼中酸胀像是要哭出来。
而分明是不想哭的。
“回来便回来,有什么特别……”不经大脑的一句话被她自己哽住,随后被他握住的手反握紧他,咬着牙恨恨地看着他那笑得莹亮的琉璃眸。
“空桐,在牢里我一直都很想你,想着尽半年了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话,想着出来后我们会怎么相处,想着日后的日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和睦睦的。”
他此刻沙哑的声音一点都不适合述情,空桐却听得莫名心痛,在泪腺奔溃前,她慌忙俯下身咬住了他的唇,不允许他再出口说一个字。
木千青是惊讶的,却也是惊喜的。他捧着空桐的侧脸,这是身为公仪空桐的她第一次吻他,他希望记住这个感觉,记住空桐也是在意他的。
当空桐直起身,复杂的眸瞧着面带喜悦的木千青,半响后,她道:“我给你上药。”声音冷漠,并没有丝毫的情爱。
木千青呆了呆,视线专注地落在空桐的身上,听话的任由空桐将他身上的衣服除掉。
冷着一张脸的空桐麻木地为木千青身上的伤口涂着药膏,对于那仿若繁花盛开的伤痕没有一点动容,指上的动作轻盈。
等到伤处都上好了药,空桐将药膏归于原处,背对着木千青道:“你好好休息,会有人来照顾你的起居。”
随后不管身后人是否起身想要留住她,不管木千青是否还有话要说,空桐不带一点留恋地离开了屋中。
看着紧闭的门,木千青寥落的笑了,忽然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做梦了,居然认为空桐对自己无限温情,居然感受到空桐吻了他。
躺回床上,闭上眼,眼尾处滑落一滴晶莹,苍白的脸色剔透。
一方竹林,修在公主府深处,竹林中没有闲杂人等,寒风声赫赫。月影仿佛一道流光窜动于修竹之间,空桐神行凌冽,每一招都带着骇人的杀气。
乐少寒与向南枝来的时候险些被这杀气寒气所伤,索性向南枝武艺极高,率先抓住乐少寒肩,将之带离数丈。
空桐的月影不停,像是自己发现了猎物,竟然直直地朝着向南枝刺去。那刀尖划开风绸,劈向向南枝的气势如虹。
向南枝没想到空桐会这么不管不顾地朝着自己劈来,愣了愣后,心情不好了,徒手劈了身旁一节竹,勉强当作武器与空桐对招。
两方相抗,向南枝是留足了余地,可空桐却是分毫都不管,直接当作仇人来砍。这下向少师更不开心了,边打边皱着眉头呵斥:“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王八蛋,又来欺负你师父是吧?”
空桐不答。向南枝又接着教训:“嗐,让让你还真就上劲了,让你看看为师的真本事,好教教你什么叫适可而止!”
话音一落,向南枝手中的竹棍便像是长刀一样带着凌冽的寒风,扫过的地方,落叶成灾。
乐少寒在向南枝的后方气定神闲地看了一会儿,一会儿后觉得甚是无聊,便侧了侧身看去远方的碧蓝天空。
双手负后对于后方的寒风硝烟无动于衷。
这场临时兴起的对决最后以空桐的败北结束,向南枝耀武扬威地舞弄着手中竹棍,笑得像个黄鼠狼一样。
空桐坐在地上,低着头,额上是热汗,双手搭在膝头,月影握在手中。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失了魂魄。
向南枝得意洋洋的模样没能维持多久,因为本该对他五体投地的人此刻对他视若无睹,略微慌乱地收了架势,看去早已转过身来的乐少寒。
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问,乐少寒却没多理会他,皱了皱眉看着失魂落魄的空桐。
乐少寒一手端在前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