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叔侄今仇敌(1 / 3)
将近年关,户户喜气洋洋,却正是在这时,南周发难。
睿风帝已经近一月没有上朝,皇宫被白雪覆盖,秦王公仪玉方面容肃穆地踩在软绵的白雪之上,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一路延伸至圣明殿。
“父皇可在殿内?本王有急报上禀。”脸色极为不好的秦王看着守住殿门的大太监,拿着那拂尘悠悠闲闲的模样。
大太监尚未搭腔,身后便传来一道温煦的声音,可这道声音深深地令公仪玉方厌恶。
“老七是要找父皇商议南周犯境的事吗?”公仪玉敛微笑着踏上台阶,厚重的披风加身,更显得他文弱如书生。
公仪玉方回头,似笑非笑,狭长的眼微微透着狰狞的颜色:“看来皇兄也是为此事来寻父皇?”
公仪玉敛摇摇头,轻声道:“不,本宫来是因为想要告诉七弟,父皇如今不在圣明殿内,并且太医嘱咐,父皇的病不宜再劳神。”
秦王脸色一凝,手上重重一挥:“荒唐!国之将难,岂有隐瞒御前的道理。”
太子公仪玉敛不以为意,稍稍低眉一笑后才道:“本宫并未说要隐瞒父皇,而是说父皇那里,本宫已经禀报过了。”
秦王脸色刹那白了,目光一沉,觉得公仪玉敛刚刚分明是在玩弄他。
“既然皇兄已经禀明了父皇,不知父皇对此事有何决策?”压住心中的恼怒,公仪玉方强撑着酷似睿风帝古井无波的神色说话。
公仪玉敛依然是笑,一副对自家晚辈极其无奈的表情道:“刚刚,本宫不是说了吗?太医嘱咐,父皇如今不宜劳神。”
“你!”秦王气得脸色又由白变红,公仪玉敛这分明是在戏耍他,“皇兄,你不要欺人太甚,如今父皇病重,本王身为人子本就有探望的权利,更何况如今南周犯境,今日本王必要见到父皇不可!”
文弱太子见对方已经完全破了平静,不能再装着那副无情无欲的嘴脸,双手负后,笑得眉目清朗:“本宫也一再强调了如今父皇病重,不宜劳神。”
“公仪玉敛!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秦王此刻狭长的眼睁裂,眼白处猩红,仿佛一只即将发动攻击的野兽。
而太子却悠悠地抬起了头,微笑停在一个弧度上,丹凤眼中清澈的光落在愤怒不已的公仪玉方脸上,须臾间,周遭似乎被寒冷的空气压抑住,谁人都不敢大喘气。
“秦王。”先是慢慢的一声,“你可知当众辱骂储君是何罪?”
私塾里诲人不倦的声音从太子的口中缓缓而出,圣明殿外似有两股气流冲撞,一道刚劲张狂,一道温煦缓和。
两人对视并没有多久,可是旁边的太监们都额冒冷汗,深觉这短短的一刻简直像一年一样久。
“来人,请秦王回王府,出言不逊,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外出。”
话音落尽,太子人也已经离去。听命的禁军上前,面无表情地请秦王回府。
公仪玉方愤然推开请在自己身前的手,根本不能想象公仪玉敛竟然真得敢禁他足。
于此同时,一道召见的圣旨从韩贵妃的寝宫出来,捧着圣旨的太监神色严肃一路出了皇宫便朝着启明公主的府上而去。
空桐领旨之前,那戏子青衣正在旁伺候着她写字。临摹的是前朝一代大儒,笔锋锐利张狂,与她平日的性情一样。
女婢进了屋中,朝着空桐一福身,道:“殿下,宫里来了传旨的内官,正候着殿下去前厅接旨。”
“嗯,知道了。”空桐平平淡淡地应道,连头都没有抬起。
女婢应声,没什么表情地退出了屋中。青衣在一旁磨墨,见启明殿下依然故我地描字,仿佛刚刚女婢进来说的不是传圣旨,而是随便的一个什么人物送了一封信罢了。
“青衣为何如此看本宫?”空桐没有抬头,但是不代表感受不到他的视线。她轻轻地笑着,收了最后一笔,才将笔放下,动作缓缓地看去他。
“青衣只是好奇殿下对圣旨一点都不……”没找到好的措辞,青衣顿在了此处。
空桐笑得铜铃目莹莹,唇上勾着一个温柔的弧度:“一点都不敬畏,对吗?”好心地为他将一句话补齐。
青衣低下了头,弱弱地不敢再开腔,虽然知晓启明殿下对自己特殊,但是他也自知不可滥用这份特殊,否则最后惹来杀生之祸的必定是他。
“青衣这是在怕本宫吗?”伸手抚摸在他的脸上,空桐幽幽的黑眸瞧着青衣此刻躲闪的神色。
空桐的手一点都不冷,青衣的脸也不凉。两道不同的肌肤相触,她瞧见了青衣慢慢红起来的脸色,忽然便想到了另一种触感。
那是一冷一热的相碰,她自然是暖的那个,而冷的那个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甜香,她十分喜欢,至少作为宫一的时候是的。
“走吧,陪本宫一同去领旨。”笑容未变,她放下了手,绕过桌边的青衣走出门外。
青衣跟在公仪空桐的身后,入了前厅,一位神色焦灼的公公瞧见了公仪空桐,立即起身拜礼。
“公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