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殿回尊位(2 / 3)
未等睿风帝怒斥,礼部侍郎周谨行也出列道:“陛下,微臣同样曾为殿下少保,认为乐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此人真乃启明殿下,一旦错判,岂非愧对先皇,让陛下凭白蒙受恶名。”
睿风帝置于龙案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心中开始明白空桐绝不会毫无防备地而来,所以如今他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吗?
明白的认自然不只睿风帝一个,一旁的太子久不见父皇有所决断,担忧群臣非议,出列劝道:“父皇,既然千户侯已经来了,遵照礼节也须一见。”
他的提醒令得睿风帝更加恼怒,甚至怀疑太子也是与公仪空桐一伙的。漆黑的眸看了太子许久,只见太子担忧地抬眸看了一眼睿风帝,又凝眉微微地一摇头。
最终,睿风帝还是平静了下来,示意身旁的太监:“宣。”
公仪坷一身暗红,头发乌黑亮丽地束起,一把折扇别于腰间,好不风流地入了殿内,随后拜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来做什么?”低沉得像鬼一样的声音从睿风帝的口中脱出。
公仪坷打了个寒颤,随后抬头道:“实不相瞒陛下,微臣数日前梦见父王,责备微臣明知启明殿下病了,七年来却从未来北襄看过殿下。梦醒后,微臣实在难安,这才不辞幸苦前来探望。微臣知道殿下如今深养宫中,没有陛下的圣旨,外臣不得觐见,是以才想向陛下讨一份圣旨。”
“坷哥哥真是有心了,陵南到北襄一路大道平坦,居然让坷哥哥走出了幸苦来,看来真是太过担忧空桐了。”
身旁传来的声音,令公仪坷一奇,侧头一看惊道:“殿下……殿下怎会在这里?您病好了?”公仪坷大惊小怪地左右看着空桐,看得仔细却模样滑稽。
“瞧瞧,瞧仔细了,看看本宫是不是公仪空桐,好让陛下放心,没有人冒充父皇的女儿。”空桐双臂一展,大大方方地让公仪坷瞧。
“冒充?谁能冒充殿下啊,一开口就知道真假了,何况殿下那一手的功夫习承渊古老人和向少师,虽然如今向少师下落不明,但是渊古老人不就在棋盘山吗?请来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的有道理,坷哥哥几年不见都变聪明了许多。”不理会公仪坷怨怼的表情,空桐又回望睿风帝,“启明武学师承渊古老人与向少师,也不是什么秘密,而渊古老人的武学并非偷师既会的,陛下若是依旧担忧,不妨让启明修书一封,请师父出山来为启明证明。”
睿风帝此刻面容平静,然而心中却是不甘不愿。渊古老人不能请,因为她是真的空桐,请了也只是给自己闹笑话,此刻他当真是被公仪空桐逼得骑虎难下,若是现在改口认了她,又显得自己方才的反应古怪。
太子见情况差不多了,适时地又开了口,面向跪在地上的空桐,笑得亲切和善:“空桐又淘气了,渊古前辈年事已高,就算你深得前辈喜爱,也不能如此折腾前辈,只为了这么点事便让前辈出山。方才父皇与你玩笑的,你没瞧出来吗?整日将自己闷在梦星宫中,不见任何人,就算父皇去也不给面子,你说能让人不恼你吗?”
空桐做恍然大悟状,惊呼道:“啊,原来是这样,空桐错怪皇叔了,是空桐不好。”可怜地皱起眉,望去睿风帝,俨然叔侄嬉闹的荒唐场景,一旁的臣子们也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说来从前睿风帝还只是祁亲王的时候便极为疼爱启明公主,如今太子一说,倒是极有道理的。怪只怪启明殿下太过任性了,七年来再怎么伤心也不能连自己叔叔的一面也不见啊。
“平身吧。”这份不甘,如今睿风帝是想不咽下都不行,余光瞟了太子一眼,心中已经开始了一些怀疑。
“陛下,还有微臣。”依旧跪着的公仪坷笑嘻嘻地提醒着,要多荒唐有多荒唐。睿风帝睨了一眼,很是不愿搭理地朝着公仪坷抬了抬手,那笑嘻嘻的人便自觉地站起了。
“启明求见所谓何事?”睿风帝脸色极为不好,只是往常便是一副冰山脸,此刻再不好,众臣子也没觉得什么,怕是唯有那几个心知肚明地知道睿风帝此刻对他们是愤恨不已。
“启禀陛下,启明梦见父皇了。”公仪空桐笑脸一收,有些沉痛地道。
众臣这么一听,都惊讶千户侯公仪坷与启明殿下真是有绝配啊,竟然先后梦见自己亡故的父亲,这要是不成夫妻都没理啊!
而睿风帝听见的当下,却忽地茫然,眼中蕴含无穷深意,又问:“梦见他……梦见皇兄什么?”
“父皇说启明不孝,早过及笄之年,却不婚配,说为启明选了驸马。”说着公仪空桐忽然绽放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父皇告诉启明,启明的驸马是燕秦最美之人。”
众人震惊,脸上的颜色是五彩斑斓,各色各样。
方才还在想象启明殿下与千户侯如何如何般配的官员们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仔细地看看公仪坷的长相,瞧完之后一阵失望,觉得千户侯模样是极佳的,但要说燕秦最美,就不能了。
乐少寒吃惊地望去公仪空桐,随后了然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