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2 / 2)
另一个同样赤条条的人尖叫一身,躲去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头黑发来。
冲着空桐咆哮的人,遮遮掩掩下了床,草草穿上衣服,期间见空桐不动不语,气愤不已,这么突然一打搅什么兴致都没了,朝着外边叫唤:“来人啊!你们千仙阁怎么做事的!”
应声来了人,同时还有一个熟人,薇雨。
薇雨初见空桐木木地立在那儿,惊了一惊,随后连忙冲着客人赔礼道歉,安抚了客人后,薇雨拉着空桐的手臂出了屋中。
走远几步,到了桂树下,薇雨问他:“宫一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哥呢?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她听闻宫一做了官,可是却没有得到消息宫一要回来,而见宫一的模样,似乎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薇雨不解,可是问了,她面前的宫一依旧木木的没有一点反应。
良久良久,薇雨抿唇想要再问他这是怎么了。
空桐缓缓地抬起头,看去那间屋,问道:“这屋中的人是谁?”
薇雨凝了凝眸,解释道:“你与千青一同去了北襄城,栖暖室自然不能空着,便让新进的公子住进去了。”
“……木千青呢?”
薇雨古怪宫一对千青的称呼,但是没有多想又答道:“之前去信的时候,这个也是与千青说过的,只是嘱咐这两株桂树不要移走便好。”
桂树?
空桐转了眸,看去两株并立的金桂,此时春季,万物复苏,却偏偏不是金桂盛开的时节。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酸麻,慢慢地扩散像是中了毒一样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痛感。
痛感并不强烈,只是一阵一阵的,她很容易便可压抑住,可是它却不依不饶,反反复复地而来,她压下一分,它便更猖獗一分,仿佛要与她较劲,看看最后到底谁征服了谁。
空桐自来强硬,绝不能容忍这样的被迫情况,所以她便更恨了一分木千青。
这个人,连死了都要搅扰得她不得安宁,简直比公仪睿风还要可恶,还要让她憎恨。
“宫一?”薇雨瞧见空桐望着桂树的眼,眼珠漆黑,眼仁开始冒起根根血丝,像是青筋一样在眼球上暴起,那眼底是一片猩红颜色,如同要发狂的兽。
她有些害怕,可是更害怕宫一有个什么好歹,她知道千青素来在意宫一,不管宫一是不是他的亲弟,都看得比亲人还要重要。
“薇雨,将他们带走。”空桐轻轻地说,声音像是在飘,那种骇人的飘荡。
薇雨听罢后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宫一说的他们是谁。只是无缘无故地要客人换一个房间,更何况席风本就是栖暖室现在的主人,怎么说都不通啊。
“宫一,你冷静冷静,我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好吗?”
这明明是很委婉的一句,一副好商好量的句式,却偏偏她的口吻是不容置疑,是不可违抗,而如果违抗了,那后果必定不是常人能够承受。
薇雨身上一颤,骇于宫一此刻周身的气场,那想要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本能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违抗宫一,否则会有无法挽救的后果出现。
转身走进屋中,薇雨尝试着与席风和那位客人商量,可是道理人情都说不通,人家自然不会愿意。就在薇雨苦口婆心,好言好语还要再说的时候。
宫一进来了。
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碎了一张椅子。那碎的意思,非常清晰,毫不含糊,便是一张原本完完整整的椅子瞬间在他的掌下成了齑粉。
犹自不肯妥协的二人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薇雨见到这样的宫一也是惊得双目浑圆。
空桐说:“只有两条路,你们选哪一条?”说完,她笑了,笑得诡谲,笑得如同风雨雷电里神庙里的那尊金佛,笑容很是慈祥,却让人根本不敢看去。
席风与那客人自然是不会选齑粉这条路的,争先恐后地逃出了栖暖室内,没有半刻地停歇。薇雨犹豫着走还是不走,她觉得应该问问宫一,害怕他是出了什么事。
……又或者是千青出了什么事。
可是宫一此刻的模样,不要说问话了,她觉得就算是正常的交谈都不能进行。
“薇雨管事先出去吧,我累了。”宫一站在那里没有动,依旧笑着,却没有看薇雨。
或者说,此刻的空桐眼睛里没有一样东西,死的活的,都没有。
“好。”薇雨无奈,只能步出了屋中。
而她前脚离开,后脚门便被紧紧地关上。屋中传来重响,像是什么被掀翻,什么被推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