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你倾尽一切(2 / 3)
鞭又席卷残云而来,恰恰止住了那幽冥的一剑。
“古部主,你这是做什么?”妗赤站在木千青的背后,挡住古又的面前,手握黑鞭,面容冷酷不解。
“主人有命,杀木千青,立即执行。”短而快的说完,不带一丝感情,古又再次执剑而去,划过的剑影像是一把黑色的镰刀,长柄锋刃,影过亦可断人性命。
妗赤手持黑鞭奋力抵挡,两人交战后,又从各方拥入黑衣人,各自相抵,又分不清谁是谁的阵营。
余晨惊得面色惨白,左右躲着挪到了木千青的跟前,见木千青依旧笑着弹琴,那笑容怎样的昳丽,美得凡心大动,可是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余晨两手立即压在他的那张琴上,木千青没再弹动,便也不勉强,只是视线依旧盈亮地落在琴弦上。
一阵清风过,卷上他轻衫袖袂,皓腕上一抹幽黄色光晕吸引了他视线,看过去后,琉璃浅眸又不动了,定定地仿佛镶在了那血镯上面。
余晨不明白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宫一府上护卫为什么要杀木千青,更不明白忽然出现的黑衣女子是谁,又为什么要保木千青。
他只知道此刻面对被刺杀还安安静静坐着,把背后留给夺命的刀剑的木千青根本就是傻了,或者疯了,他也算是与木千青相识了两三年,怎么也不忍心看着他这么送死的行为。
“木公子,你没瞧见有人要杀你吗,还不躲!”
木千青又是笑,笑得没多在意,甚至笑意暖暖:“不躲,她还好好的便好。”
既然古又来杀他,便必定是宫一醒了,他不知道原因,但是至少她是无恙的,才能对古又发号施令。他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突然。
可是怎样都好,只要她还好好的,没有危险,她要他的命,那便拿去吧。
他愿意的。
余晨惊听木千青这样的话,又见他笑得如此高兴,更觉得这人绝对是疯了。忽然一阵腥热溅到脸上,余晨只觉得自己魂都要吓没了。
出海多年,不是没有过生死一刻的时候,但是从没有这么直接的搏杀,刀与肉的碰撞,血和着夜风的味道,比那海水中死鱼的腥味还要让人难忍。
“木公子,快逃!”他不管不顾,拉起木千青的手,就要逃离,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动。
余晨回头急迫不解地看着木千青,只见他笑得温柔,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可是该死的此刻的情况不是才更应该没有笑容异于常态吗。
为什么偏偏他却这么安然!
“余公子,此事与你无关,还请离去吧。”木千青抽出了手,一拂袖,余晨被一道柔风带走,奇怪的身轻如燕脱离了厮杀的人群中。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已经不可能再进入到那厮杀的中心了,刀剑无眼,他只能趴在墙角上心急如焚地看着那刀光剑影里遗世独立的人。
那一身的轻衫卷着残风,发丝飞扬沾染血珠,他一眉一眼都安然沉静,笑起的弧度悠然恬静。
竟然是等死的模样,生有可恋,却所恋之人便是欲夺他性命之人。
这边奋力抵挡古又利剑的妗赤也终于发现了木千青的异样,她渐渐不敌,却惊觉刀剑之中,她舍命护着的人竟然躲也未躲,更何况是出手求生了。
木千青的武功多强,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若是他有意求生,这里在场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等着刀剑砍在他的身上。
此刻,妗赤算是明白过来阁主为何要她来保护木公子了,因为这人在殿下的面前是不懂得反抗的,逆来顺受,哪怕是他交付一条性命。
只是她没有想到殿下居然这么雷厉风行,她也不过是今早才到的北襄,也不过是不久前才得到华镜的消息殿下已恢复记忆。古又便立即杀到。
“木公子,如今殿下处境如何您应当最清楚,若是您死了,日后谁来护住殿下,对于旁人,您放心吗?”妗赤对着身后的木千青喊道。
这一句话,终于叫木千青神色微动,袖下的手指轻颤一下,他开始犹豫。
一旁角落里的余晨随机应变,也对着木千青道:“今日听同僚们议论,似乎陛下又有为启明公主指婚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回是哪位皇亲国戚,还能不能像上回一样躲过。”
终于,木千青的笑容湮没了,浅浅的琉璃眼眸中,光色微微骇人。而黔香阁里,浅眠的人也终是被这方不喧哗的厮杀搅扰,出来瞧了瞧。
这不瞧倒还好,一瞧直接吓晕了过去。
那夜起的一个掌事昏过去后,厮杀的人群中一道清影跃出,映在巨大的月盘上,仿若嫦娥飞天。刹那间,一群黑衣人中的轻衫人已经不见。
古又冷面一剑刺中妗赤的左肩,拔出后鲜血一片,终于不再少言寡语道:“妗赤违反阁规,送冥司部审决,其余人等再做抵抗一应论处。”
冷声落后,刀光渐隐,黑衣人纷纷停下手上兵刃。
古又冷漠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