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血镯道传奇(1 / 2)
大年初一的那一夜,在一片敲锣打鼓声中,黔香阁揭了红绸,开门喜迎宾客。
桑三娘站在大堂的正中,一身金银玉饰,脸上红粉胭脂,丹蔻指间在空中婀娜比划,像是为她的开业致辞伴奏一样。
最后自然是要推出木千青这个台柱子定一定人心,敛一敛客人。如桑三娘所期盼的那般,当木千青身着雪白的裘衣,衬出他玉颈优美,玉肌似雪的绝美姿态时。
堂中瞬兀安静,良久不知哪一方向的客人倒吸了几口凉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为真。这世间真有如此气韵谪仙,容貌昳丽的男子。
木千青只在那大堂正中,如潮视线中站了一会儿,便被桑三娘请下去了。极会做生意,极会敛客人的三娘怎会让众人就这么简单的看够了。
之后自然如三娘所料那般,客人们豪掷黄白,唯恐今夜与木公子畅饮达旦的人不是他自己。
“众位官人如此热情,三娘真是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千青在陵南时被人称为木观音,百姓们不敢犯仙家威严,所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千青从来只陪酒畅谈,卖艺不卖身的。”
三娘笑得有些为难,却不容讨价还价。
一些人心里已经有些抗拒了,这样一个美人能看不能摸,可怎么能够尽兴。其中一位直肠子的随即便脱口:“这是哪门子破规矩,兔爷就是兔爷还装起清高来?”
他嗓门极大,震得人耳轰鸣,一些让他道出了自己心声的人也觉他举止粗鲁,实在是斯文扫地。
三娘却笑颜依旧:“这位爷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破规矩,但是三娘一个普通凡人,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敢做那等冲撞佛祖的事情,所以还请各位爷多多担待。”
众人见这鸨儿说得煞有其事,不像是假意清高,也开始面面相觑。
最后三娘见众人有了退意,又添了一把柴火:“其实千青一夜陪酒价钱昂贵,众位爷也不必去较这个劲,咱们黔香阁中其他姑娘公子也都是伶俐人,保准伺候的爷儿们高高兴兴的。”
她这话便像是激到了众人,来秦楼楚馆玩乐的人,哪一个不是自诩家财万贯,就算实际不是,也绝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随即,犹犹豫豫的众人又开始了争抢,不管那木千青陪不陪夜,总之是不能让别人讨了这个彩头去。而且,木观音这个词倒是新鲜,那人也的确长得太美了些。
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最后被人领入木千青沂水室的公子,名叫余晨,据他说随父来到北襄也不过半年。家中祖父出海为商,如今祖父祖母老了,便想要回到故里安居。
是以他这个从海外回来的纨绔子弟也随之回到了北襄,家中积财富可敌国,今日为木千青流出去的银子实在不算什么。
宫一站在一旁装乌龟,缩着脖子偷偷笑。这些个纨绔子弟,说得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他们家人瞧见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在外边这般厚颜无耻的胡说八道,会作何感想。
她初见这公子走进屋中,手中摇着一把水墨画扇,青丝被扇风吹起,那张脸笑得仿佛三月里的桃花,她还以为瞧见了公仪坷走进来。
却是不到第二眼的时间,这个富可敌国的公子就漏了怯,那贼眉鼠眼在屋中忽飘忽飘的眼睛,分明在感叹一个青楼居然能有这么奢华的装饰。
还有那一身朱色裘衣,宫一自己或许没什么见识,但是公仪坷也是个喜欢穿红的人,还是那种死人血的赤红色,她见得多了,也知道这位余晨公子的朱色裘衣质地实在不能称的上极好。
木千青坐在他的身旁,没有对他称赞自身背景的行为有似乎表态,便只把他当作普通客人来对待。
他先是递上一杯薄酒,轻声细语地问道:“公子可是渴了?”
正觉得自己一个人说得有点多,佳人怎不答话的余晨,见木千青如此温柔地递酒,随即就笑得仿佛朵花:“多谢多谢,多谢木公子。”
他取酒的手也不规矩,居然顺着木千青的手背往上滑去,滑到木千青的手腕处,摸到一片凉意。
宫一一旁瞧见这一幕,差点上前掀桌子赶人,却还是在木千青抽回手的刹那止住了冲动。
“千青这手腕上的玉很是稀奇,竟是红色的,莫非是血玉?”余晨端着酒杯,尚没有饮下,初是好奇,最后是惊讶。
“家人所赠,不足称道。”木千青笑得温和,掀开衣袖看了一眼血色剔透的玉镯,随后又将衣袖盖上,掩其殊辉。
可那余晨仿佛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美人递上的一杯酒被他随便地搁置一旁,神色充满了惊喜地执起木千青那只手来,小心翼翼地将他衣袖撩起,端着他的手腕瞧看那血镯。
木千青肌肤本就细腻光泽,骨骼纹理又极为优雅美妙,玉丝宛如血脉的血镯套在这样一只手腕上,浑然天成,仿佛天生便是长在一起的。
余晨看得是痴迷不已,不住地赞叹。宫一站在一旁是咬牙切齿,不住地想揍人。
还没等宫一在沉默中爆发,余晨便一边抚摸着血玉一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