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 / 3)
时怀梦跟易云霄回大夏后,怀仁也托着伤体追随而去。
千仙阁中忽然少了时怀梦这个活招牌,三娘心中十分郁闷,是以对木千青愈加的客气亲和,对于他希望带上宫一一同去北襄的要求,满口答应,毫不犹豫。
栖暖室外的两株金桂尽数开了,一院子的甜香充斥空中,宫一窝在木千青的怀中望向窗外的满树金桂,笑得仿若朝阳。
“哥哥,你说这桂花除了能做桂花糕,还能做什么呢?”
“宫一想吃什么?”木千青了然地问。
宫一转头,笑得像只黄鼠狼:“酒,你说桂花酒是个什么滋味?”
点点宫一的鼻子,木千青宠溺得无可奈何,只好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贪杯成这样,都成小酒鬼了。”
“不怕,有哥哥在,宫一就算醉的不省人事也不担心。”宫一爽快地说道。
木千青眸光清幽地看去宫一望着窗外的侧脸,瞧见那粉嫩耳垂,一下没把持住轻咬上一口,在怀中人颤栗一下的时候,将她抱得更紧。
他贴着她的耳轮,压着声音道:“宫一对哥哥这么放心,哥哥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伤心好。”
木千青忽然暧昧至极的话让宫一心尖不住地颤抖,她忽而翻身将木千青压在躺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铜铃圆目暗暗斥责。
语气却十分的似孩子赌气:“妖孽!”怎么可以咬她耳垂,还用那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她很容易心猿意马的,他知不知道?
木千青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这么做。此刻他扶着她的腰,躺着往上看她娇气隐怒的眸,笑得仿若一朵山涧中水仙。
盯着那抹笑,宫一同样没忍住,一口咬在木千青的下巴上,愤愤地道:“哥哥不准这么诱拐宫一,太过分了!”
木千青被她这又是愤怒又是撒娇的语气动作逗乐了,笑得胸膛闷震,搂着她的肩让她趴在他的身上,顺从地开口:“好,哥哥不诱拐宫一。”
“宫一喜欢北襄城吗?”木千青这样问,声音有些飘渺。
抓起木千青修长的手玩,仿佛刚刚的娇气未过,宫一答话的声音还有些闷闷的:“又未曾去过,宫一怎知会不会喜欢呢。”
木千青闻言,没有搭话,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宫一的头,琉璃眸中晕着淡色的光,莹莹得仿若阳光落在溪面上。
“哥哥,你手上这处咬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深?”宫一抓着他的手,反复瞧看那极深的齿痕,能咬成这样,那人必定是恨极了木千青的。
可是哥哥如此温润和善的人,她实在想不到什么人会如此心狠,将他咬成这样。
木千青身上一僵,周身温度快速冷掉,他抽回被宫一瞧得仔细的手,环去她的腰间,另一手压着她的脑袋,将她满是疑惑心疼的脸压在他的颈窝。
“没什么,早年遇见一个落难人,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疼痛难忍无意咬伤我的。”
“怎么有这种人?哥哥你也是,怎么都不知道躲一躲,或者拿根木头给他咬啊。”宫一愤然地抬起头,脸色不愉地看着木千青。
木千青摸摸她的小脸,见她那为他而起的愤怒,为他心疼的双眸,心下一阵感动。轻吻落在宫一的唇上,成功让愤愤然还欲斥责的小人闭了嘴。
他温柔地劝道:“没事,如今已经不疼了,何况哥哥也是自愿的。”
宫一被他如此小心的安抚后,怒气也渐消,重新躺回木千青怀中,小手不乖顺地玩着他的衣襟,时不时淘气地一指探入戳戳他精致的锁骨。
木千青浑然不阻,淡淡的视线落去放在宫一腰上自己的手上,那上面的齿痕如初始一样清晰,没有丝毫差别,至今他都还能忆起宫一当时咬完他后,满嘴鲜血地对他说的话。
她说:我恨你,日后若叫我忆起今日一幕,定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光是想起宫一那时狰狞仇视的眼神便浑身战栗,不自禁地双手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他将脸颊贴在她的发顶,闭上眼寻求黑暗中的安心。
宫一没有问他为何突然又向她坦诚了心意,为何疏远后又更加溺爱她。这个问题就算宫一问了,他也不敢答的,那个答案令他害怕,光是想想就生不如死。
时怀梦与易云霄的故事在他面前如此鲜活的呈现,七年之久,二人才收获幸福。可是他与宫一怕是七年再七年也不能如他们那般冰释前嫌,携手白头。
所以他才不想放下这片刻的虚梦,在宫一还只是宫一的时候,两个人两情相悦,在纷乱之中,抽出一点点空隙,让他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多不能失去她。
如此,以后他死在她的手中,有这片刻的相拥回忆,也能安息了吧。
“哥哥?”宫一轻抚着木千青的背,想要叫浑身隐隐战栗的木千青停下来。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如此惶恐,她想要安抚他。
木千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抽离痛苦的思绪中,微微松开宫一,笑得有些苍白道:“宫一想喝桂花酒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