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小侯爷(1 / 2)
外边晨色明媚,难得的好天气,风刮树枝的声音都柔和了好些。
可是屋内的宫一正悲催地睡眼朦胧对着一本古人诗卷,想要释手而不得,因为身旁坐着的人正双眼明亮地把她望着。
那眼神殷殷期盼,如同一个不辞幸苦养家糊口也要育出一个状元的慈母。
若不是宫一每晚洗浴的时候总能被自己身体的结构提醒身为女儿的事实,她真心觉得哥哥这是要将她当作状元的规格来培养。
还好,燕秦帝国还有一条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与试举。
那余光第三十九次地瞄了瞄身旁的哥哥,宫一再次深深叹口气,不得不佩服自家兄长的好耐心,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只是监督着她,都能这么认真,毫无倦色。
正当宫一心中长吁短叹,面上还要营造出一种孜孜不倦的神情时,门外悠悠传来一道风流的声音。
“哟,天气如此好,你们二人都闷在屋中作甚?”
这可能是宫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觉得讨厌鬼小侯爷居然这么的识趣、讨人喜爱。
她立时放下了手中的书,毫不留恋,起身便朝着门口迎去:“今日天气好,小侯爷又来我们栖暖室蹭饭?”
面对宫一难得的好颜色,小侯爷竟然十分不适应,那只正准备踏过门槛的脚还悬在半空,一脸活见鬼地看着笑得灿烂的宫一。
“呃……”对于宫一的问话,公仪坷同样有些无措,若是平日嫌弃的语气,这会儿他便立即厚颜即可,可是此刻宫一不仅没有嫌弃,竟然有些巴不得他留下蹭饭的意思。
小侯爷惊吓住了,手中的重彩仕女图画扇凄寥地半举着,直到屋中另一道温良的声音响起,他才算是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不必惊讶,这几日我都让她在屋中看书。”木千青平静地说完,便端起茶浅浅地抿,分毫不怕小侯爷理解不了。
听罢木千青的解释,小侯爷折扇收的啪啪响,而后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宫一什么时候对我如此热情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病,对你好颜色还不自在了。”低声咕囔一句,因为公仪坷的到来而将她解救于书海的那分极少的好感,也因为此人此刻的怪异行为而宣告破产。
大步坐去茶几前,宫一端起茶壶便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未曾想,一口茶还未入口,身后一道不轻不重分外温柔的声音响起。
“许你不看了?”
宫一哽咽,呆滞数秒,转头憋屈至极地看着云淡风轻的木千青道:“哥哥,有客人来访,怎么着也要好生招待,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她的解释好生牵强,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对着客人说下脸就下脸的。一旁的公仪坷在打开的折扇后,闷声笑着,又实在不敢笑得大声了,让宫一误以为他嘲笑她。
“哥哥以为,宫一耐心不佳,看来抄书还是比看书效果好些。”木千青摸着宫一的脑袋,一副仁慈的模样,“不如以后……”
“宫一这便去看书,哥哥喝茶!”手中盛着凉茶的杯子朝着木千青的手心一塞,没等木千青口中的以后如何,宫一便一溜烟坐去了书桌前。
凝目屏神,专心致志地将全副耐心都投入到了书中去。
握着手中的杯盏,感受着茶水凉意,木千青低头微微皱眉,再抬头后,满意地看一眼身后书桌前看书看得认真的宫一,这才放下杯盏,朝着公仪坷一请。
公仪坷桃花眼微眯,随着木千青离开室内前,瞧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宫一,仕女图画扇在身前要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这座偏南的城,冬季是没有雪的,往年这个时候的北襄城早就厚雪兆丰年的时候,陵南都城依旧只有寒风肆虐,可是那冷却一点都不输银白的北襄城。
这种冷,是一种侵骨的冷,冷的能叫人从骨头里发哆嗦,总是穿上再多的衣服也是无济于事,唯有一盆吱吱作响的炭火是唯一的暖源。
随着木千青走到两个早就落完了黄叶的桂树下,公仪坷看见身前的人停了下来,便也跟着停了脚步。
“小侯爷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木千青问的平静温良,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只让人觉得声音听入耳中极为舒适。
“无事,坷便不能来找千青了?”桃花眼眯成一道窄缝,其中透出的光幽幽不明,唇角的笑意盎然,似调戏又似蕴藏深意。
木千青转过身,琉璃眸清透地看着他,丝毫不在意他那风流韵味:“小侯爷日理万机,若是无事实在不用费力到栖暖室纳凉。”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不是可以解读为,没事不要老往这里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公仪坷微愣,而后折扇一收,笑得有些欢畅,若是让宫一瞧见了这一幕,估计又要古怪这人似乎天生欠虐。
“千青这不会是在赶人吧?”
“绝无此意,小侯爷误会了。”微低头,木千青的姿态谦卑。
上前一步,公仪坷折扇抵着木千青的下巴,微微朝上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