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9)(1 / 12)
当然。”容嘉上和她抵着额头,“有时候半夜醒来,怕你已经走了。怕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和我好,只是可怜我。”
冯世真心酸难当,踮起脚尖用力吻了吻他,哑声道:“你见过有这样可怜人的么?”
容嘉上身体发热,低笑着说:“确实没见过,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冯世真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不说话。容嘉上笑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进了卧室。
卧室里很快响起了欢笑,那嬉笑声逐渐减弱,又换成了另外一种旖旎暧昧的喘息。这喘息低吟断断续续,一直持续了许久。直到客厅里的电话突兀地响起,将沉浸在激情中的两人稍微唤醒了几分神智。
“电话……”冯世真喘息着提醒。
“别管。”容嘉上抬高她的腿,冲进她身体最深处,放肆地冲击。
冯世真承受不住地仰头大声喘息,那些求饶的话语被随即而来的强劲的律动撞散,转为春意绵绵的呻吟。她所能做的,只能紧紧攀着男人精壮的身躯上,由他带领着,在狂潮巨浪之中颤栗。
他们紧紧相拥,用最原始而最炽热的节奏起舞。欢畅的快意和交缠的唇齿间甜腻的情话,都让他们无暇顾及门外的铃声。
电话响了两次,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
来电却是锲而不舍,反复响着。直到第三次铃声响起,容嘉上才气急败坏地下了床,光着身子走出来,接起了电话。
“大少爷,抱歉打搅您了。”陈秘书在电话那头惶恐地说,“是老爷,他有反应了。”
容嘉上愣了愣,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分钟前。”陈秘书说,“不过他只哼了几声就又昏迷过去了。医生说老爷这样是度过危险期了,醒来指日可待。大少爷,您需要回来吗?”
容嘉上朝卧室方向望了一眼,说:“我明天一早回来。”
“是。”陈秘书说,“那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就是您前阵子让人去查的那个二十年前的案子,下面的人查到了点东西。”
“是什么?”容嘉上又朝卧室望去。冯世真裹着一条雪白的薄绸睡袍,走进了浴室,却没有关门。
陈秘书支吾了一下,说:“这事有点复杂,电话里一时说不清。要不等您今晚回来了,我和您详细说?”
哗啦啦的水声中,年轻女郎窈窕的身影时隐时现,睡袍的腰带被丢在了浴室门外的地上。
“那就这样吧。”容嘉上迫不及待地挂上了电话。
浴室里,细细的水珠正淋在女郎雪白柔腻,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再顺着玲珑的线条一路蜿蜒流淌。容嘉上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换来冯世真红着脸羞赧的一瞥。
“先生,我还没确认完呢,做学问可要有始有终。”
浴室的门被男人一脚踢上,关上了满室春意。#####
一三二
关于容定坤有所好转的消息,容嘉上知道冯世真不乐意听到,便也没有和她提。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冯世真就被容嘉上起床的动静唤醒了。她揉着眼睛转过身,看容嘉上已穿戴整齐,见她醒了,俯身吻了吻。
“继续睡吧。我回上海处理点事,要是晚上不回来,会给你来个电话的。”
“事情很严重么?”冯世真忍不住问。
“没什么。”容嘉上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只是需要我回去一趟罢了。别担心。”
飞机急速滑行,缓缓拉伸飞起。容嘉上喝着咖啡,自窗口往下往。大地银装素裹,在清晨淡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皑皑生辉,晶莹洁净。而上海阴云笼罩,江河城市全都浸在一张灰色的幕布里,潮湿寒意穿透厚重的毛呢大衣,钻入骨缝之中。
容定坤昨日醒了片刻,又继续昏睡。容嘉上在他病床前坐了半晌,他无知无觉,胸腔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呼吸声。容嘉上觉得父亲像足了一辆快要报废的老爷车,苟延残喘。当大家都觉得他要熄火了,他却又能轰着汽缸缓慢爬行几步。
容嘉上并不希望容定坤就此死去。虽然知道以容定坤这些年来造过的孽来说,他能在病床上溘然长逝已是好结局了。这人到底是他的父亲,纵使不负责,却也给了他安稳富足的生活,把他养到了二十岁,并且留给了他一份雄厚的家业。
既然享受到了好处,就没立场去指责。容嘉上也只能这么矛盾且无奈地沿着容定坤给他划定的路线继续走下去。
离开了医院,回到商会的办公室里,容嘉上屏退了旁人,把陈秘书留了下来。
“说罢。”容嘉上道,“昨晚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
陈秘书才跟着容嘉上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脱去大衣,坐在暖融融的屋子里,满头大汗。容嘉上看他这样又滑稽又可怜,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先缓口气,然后仔细说给我听。”
陈秘书把温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再度确认办公室的门窗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