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1 / 2)
第十二天,早上7点。
善德低头沉默吃着饭,偶尔给对面的桑西夹菜。两人像平常一样安静,只是桑西会不时的看向善德。
刚刚关掉的电视,一直反复播放着花阳宣布宣于家族完结的新闻。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善德马上接听。
桑西也停下筷子。
一听到那边的声音善德瞬间就红了眼睛,接着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掉下来。
善德默不作声,偶尔会“嗯”一声,直到最后,他慢慢伸出另一支手扶着前面的餐桌,接着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挂了电话。
桑西也跟着站了起来。
桑西知道这个时期打来的电话,多半是花阳的事,善德如此心疼,桑西迟疑开口问着,“花阳……死了?”
满脸泪的善德看向桑西,哽咽开口,“是她打来的……她告诉我,她看到我们小时候,我想……她快死了。”
一直站在饭桌前的善德与自己僵持在那。最后他看向桑西。本是悲伤的眼神,已经无比坚定,桑西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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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阳又去了山上,她站在庙宇突出的阶梯前。
在刚升起的晨光下花阳眺望着这座城市的景色,看着他们国家的繁荣昌盛。
花阳微微转头望了眼围栏上摆着的茶色瓶子。
这时,瓶子已经空了。
她讽刺的笑了笑,这是当年她毒死佐北和单向的甘洌。
渐渐随着药力的发作,本是站着的花阳不得不伸手扶着围栏。最后她只好靠着围栏坐在了地上。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和小时候的一样,她一直抚摸着戴在左手上的那两枚戒指。
最后她颤抖掏出电话。“善德……我啊……看到我们6个站在庙宇前,我们一起仰望天空,阳光太刺眼了……我们伸手遮着阳光,前面就能看到我们国家……我又回到我们小时候了。”
电话那头的善德只是“嗯”一声的回答。剩下都是沉默。
这时花阳放在一旁的信被风吹远。
“善德,不说了。”花阳没有等善德答话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花阳,倾着身子去拿信。
握到信的花阳慢慢昏了过去,但随着握信的手渐渐松开,花阳便又惊醒过来,她又使劲的握紧那封信。
这时,她已经在弥留。
再一次惊醒后,花阳用尽全力抬起头环顾了四周后爬向旁边围栏,伸手用那个装甘洌的瓶子将信压在下面。
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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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早上7点30分。
善德和桑西赶到时花阳已经昏迷。
善德手里一直攥着,桑西说的能保命的解药。
他蹲下抱起花阳颤抖着喂她解药,但那解药却是一半一半的往外流,就是不进花阳的嘴。
善德一直在流泪。
他颤抖着手,不知要怎样才能让花阳喝下解药。
蹲在一旁的桑西扶着花阳下巴想要她的嘴再张大点。但是那解药却流得她满手。她看着解药不受控制的流进自己的指缝,又顺着胳膊滴在地上。而一旁的善德,他满脸通红,颤抖着双手,眼泪也同那解药一样一滴接着一滴的往地上掉着。
桑西想起在听到老爷自杀时,善德也只是皱着眉头,他忍着泪说他早就猜到。在发现母亲悬挂在屋梁上的尸体时,他拼命抱着夫人的腿往上抬,但最终还是放弃挣扎,抱着母亲的腿大哭着。他的眉毛很重,睫毛也很浓密,但仍旧挡不了他十足的英气,他笑时嘴边会有漂亮的括弧。但是他有多久没有笑了。
桑西气愤的全身都僵硬,她和善德躲了十四年,这又算什么!若互相残杀就是他们的命运,她和善德这样的躲,也还是没有躲过去,这样残忍折磨着善德,折磨他们这群人。
而花阳,曾经像花一样的花阳,就在自己眼前,生命将逝。
桑西,狠皱着眉头,气愤着,也无奈着,眼泪满眼。
善德被人一下拉开,是律时。他顺势就瘫坐在了地上。
律时回头恶狠狠瞪着善德,“左丘善德!这是第二次了!”
律时抱起花阳就往山下跑。他虽然知道佐北的甘洌是没有解药的。
善德打来电话时,他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这次真真切切的觉得,他快要失去花阳了。
他抱着花阳,往山下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呼吸,也不知道自己的两条腿是怎么踏在地上的。他不时的低头看着怀里的花阳,他觉的,她闭着双眼,像是死去了似的。
“花阳……花阳……花阳……花阳……不要死。”
他已经叫了救护车在山下,到了山下马上洗胃,也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