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1 / 1)
第八天,晚上11点。
善德听到敲门声去开门,看到门外背对着自己的律时。
“进来吧。”善德开口。
律时冰冷质问,“你为什么派人监视宣于大宅。”
“我只是想保护花阳。”善德认真回答着。
“谁信!”律时转回身瞪着善德,“离花阳远点。”
“十三年前花阳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曾来找过我,她叫我跟她走。我那时不走,不是因为被你们南宫家困着,而是想要安静的生活。现在也是,律时……”
听到这,律时上去就给了善德一拳,用尽全力。
善德被直接打进客厅,嘴角流出鲜血。
“疼吗?这一拳我忍了14年。”律时紧紧攥着微微颤抖的拳头,14年这样长久,他的怨恨忍了这样久,怎是这一拳能释放的。
善德用胳膊支起身体,伸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十四年前,我选择放弃姓氏,使得我们整个左丘家族落入贫民,这十四年来,我这个小警员左善德,从不出风头,不参加聚会,不大声讲话,穿着邋遢……坐电车从来都低着头,因为我怕遇到左丘家族的人……就算这样,我过得这样不好,仍旧觉得比你们都要好……四年前花阳回来了,我看着电视上的她出席各种政治场合。穿着黑衣的花阳,气势凌人,全身都长满了扎人的刺。我很庆幸她还活着,虽然我知道她受了很多苦,但我却想到你,想着‘律时要怎么办。’”善德看着屋外的律时,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了。
律时走进屋里,低头冷眼看着善德,狠狠说着,“左丘善德,不要再假惺惺,你拿着对我们的情来自我救赎,欺骗自己!”
善德微微摇着头,他皱着眉头,否认律时的话。
“是啊,你的确过得比我们都要好,你和桑西十四年来长相厮守。苟且偷生又能怎样。我和花阳呢……她来找过我,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怨我当年为什么没有去精神病院救她……还能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左丘善德!”说到最后,律时大喊出来。
善德僵在那,他没有再摇头,红着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来。因为他知道律时接下来要说什么。
“当年你给我打电话时,你知道我在哪吗?”律时远远的立在那,冷冷瞥着地上的善德,“我已经下了飞机,但是因为你,我连关都没有出又返回美国,我是要去救花阳的!如果那时我救了她,那么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律时红着眼睛,他一直忍着眼泪,沉默数秒后,起步离开。
留下的善德,松了支撑身体的胳膊,摊在地上。
律时走在门口又停住,他没有回头,冷声说着,“左丘善德,我希望你也能像我这样痛苦难熬,你这样对我和花阳,要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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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
少年律时出现在机场,他一身黑,戴鸭舌帽掩面,胳膊吊在胸前,神情严肃,脸色苍白。
律时好不容易甩开看守自己的保镖和佐北,独自从美国潜回国。手上还因为断指隐隐作痛着,但他更担心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的花阳。
刚下飞机的律时,一边疾走着一边开机,铃声立刻就跟着响起来,看到是善德的号码后他马上接起,“喂。”
那头的善德却不像律时这样急迫,他沉默着,慢慢开口,“花阳……有个妹妹你知道吧。”
律时一下停住脚步。
善德在沉默中又开口,“她被囚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来……给她做了很多次整形手术,这次回来看她更像花阳了。”
律时仍旧默不作声。
善德顿了顿后,接着干脆说着,“你保我们左丘家性命,我保她不被你们南宫家发现,等你归国后就把她交给你。”
“好。”律时没有犹豫,只说了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他转身就往回走,同时快速拨通了南宫盛日的电话,“父亲,我刚下飞机,你保左丘家性命,我就不出关了,会直接回美国,以后你不召我不回。”
那头的南宫盛日没有答话,只是直接将手机砸了出去。
挂了电话的律时,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本来就因为断指失血过多,而且一个月以来一直发着低烧,加上没有静养,他憋着一口气,缜密计划着,想着要救花阳出来,却因为左丘善德的一个电话而有了结果,他知道,他救不了花阳了,他就这样错过花阳了。
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后,他晕倒在出关口。
十四年前,那个黑衣的冷峻少年,疼痛难忍抱着胳膊,他脸色苍白,流出眼泪,不顾围观人群,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任由自己昏睡过去。
这就是十八岁律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