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 / 2)
八年前。
花阳抓着桌子边缘的手,青筋苍白的突起着。
对面的木里岚这时不再笑,只是淡淡注视着花阳。
花阳早就知道这是一定要做的事。
摊在她面前的是宣于家与木里家要签订的契约,一式两份,花阳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几个字,驻兵,钚239。
她当然知道,签了这契约意味着什么。看了看旁边佑南的骨灰和那个红色锦盒。她慢慢的抬手抓起桌上的笔,“宣于花阳”这四个字,一鼓作气的写在了两张契约书上,放下笔后手还微微的颤抖着,花阳不自主的搓了搓手后才打开了红色锦盒,接着重重的盖下了印章。
那一落笔和这重重一印,是永不能改变了。
花阳从没有想过她十九岁时刚刚下着不与木里家合作的决心从母亲手里接过宣于家印章,经过五年,她第一次用它签署的契约,居然就是这样的契约。
花阳低着头,她问自己,“这算不算是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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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阳正式投靠木里家,策划归国、灭南宫家和单家。
从那时起花阳整天和木里岚呆在一起,穿她的衣服,化她的口红,向她学着怎样变强。她们两人经常在房间里穿着黑色蕾丝睡裙光着脚,喝着红酒然后相拥睡觉。
木里岚也给花阳找最好的医生,医治她的厌食症,贫血症,手伤,嗓子等等逃亡这些年落下的病。当医生说着花阳的种种病症时,一向只是浮华浅笑的木里岚也是难得露出震惊心痛的表情。
但花阳脸上却是淡淡的,无谓,索然,已是毫不关心。
那段时间,花阳会经常痛哭,为她做的决定,向南宫家复仇,并面临着杀掉南宫律时。这时木里岚就会搂着花阳,跟她讲自己爱的人。
他们是在游学时认识的,谁知命运弄人,他们两人最后才知道对方的身份,知道彼此两个家族是终将谁会被谁吞灭的,就跟花阳与律时一样。只是木里家赢了,木里岚不忍心看他死,便用尽全力将他偷渡出国,宣于夫人高雅兰不知怎么知道了,便收留了他,并给了那个男人新的身份,姓宣于,安排他在大学里当教授。这就是木里岚欠宣于夫人的恩。
每次木里岚讲述她最后送走那个男人时都会痛哭着说“他总是笑着,他一直笑,我认识他时他就特别的爱笑,最后我送他出国时他还是笑,你知道的,花阳,我们家族杀死了他父母,灭了他的家族,但他还是笑。”
花阳这才知道木里岚那不笑时眉宇间的悲凉是什么,也明白她为何对自己悲惨处境那样的悲愤,这些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木里岚的挚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阳痛哭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心里软弱的地方渐渐被泪水浸湿后变得更加坚固,这种坚固,没有温度,使得花阳渐渐的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热,更加不知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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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上午九点。
“花准备好了吗。”花阳一边披上黑色风衣一边问着站在一旁的忠伯。
忠伯转头示意后,进来的侍女将一束白玫瑰给了忠伯。
忠伯一路跟着花阳下楼,声音有些急迫,“小姐,真的不用派人跟着你去吗。”
“不用,我的身手比他们好。”花阳急急走着。
“那也是。”忠伯难得皱着眉头。
“好了忠伯,我只是去送束花而已,哪会有危险。”
忠伯捧着白玫瑰快步跟着花阳,“真的吗。”
花阳停下看着忠伯。
“小姐,真的只是去送花而已吗。”
“真的。”花阳肃着脸说完这句话笑了起来。“忠伯,木里家怎么会杀我?反倒是我带了人去更叫木里绘起疑。”
“小姐,现在的形势除了木里家,想杀你的人有很多。”忠伯难得抬头看着花阳,表情凝重。
说完这话两人都默不作声。
“我走了。”最后,花阳拿走忠伯怀里的花推门走了出去。
被挡在门内的忠伯叹了一口气。
关上门的花阳却停在了门口。嘴里喃喃的说着,“我倒是希望他能这么做。”
花阳口中说的“他”,当然是南宫律时。
邻国的王子氏戙疯了,木里家已经统治了他国的政权,所以更加积极地想要扩展过来,尝试着所有的方式,表面和南宫家积极往来,暗地里却一直没有放弃宣于家族,另一边还在不断的尝试让左丘家族重返战场。
现在也是一场无声的战斗,木里家一直在寻找与宣于花阳签署的契约,若是找到,不管花阳是否愿意,她必须履行约定,那么木里家就可以彻底的打败南宫家,从而进入她国。
现在最想要花阳死的人应该是南宫律时,那样南宫家族才会绝对安全。
当然,忠伯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