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1 / 2)
出征南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走的那天天色阴沉,似是要下雨,肖楚还是一袭黑色暗纹的利落武衣,身后的披风迎风猎猎作响。
白珩站在宏伟的殿前,一袭明黄龙衣,身姿修长挺拔,面容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笑意,他将她从地上扶起,在她身旁轻声说道:“等将军凯旋而归。”
肖楚颔首,面容肃静,她身后将站着十万燕南士兵,她要平叛边境之乱,也要将大部分的人带回来。
三碗烈酒一饮而下,喉咙间火辣辣的滚烫,告别结束,肖楚重重行了个礼,便带着黑衣铁甲的士兵离宫而去,再也没有回头。白珩望着她细瘦的背影化作一个黑点,许久,才转身离开。
凤仪宫外,海棠树开得艳丽,一个精致的八角小亭子围了雪白的丝帐,风儿轻吹,将里面低语的声音泄了出来。
温素穿着艳粉的百褶长裙,额上抹着碧蓝的花钿,她细长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支镶嵌红宝石的海棠步摇,声音懒懒:“那肖将军今日离京了吧。”
旁边为她仔细摇着团扇的香兰低声回道:“是的,娘娘。”
温素嘴角一笑:“也不知道巫马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去把他叫过来问一问。”
香兰福了福身,静静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会了一个面色阴白的小太监,正是那日送肖楚去南雀宫的领路之人。
“娘娘,巫公公到了。”香兰在外面小声说道,隔着帘子,温素能瞥到巫马半弯腰的样子。
温素懒懒坐起来,声音细细:“巫公公呐,那婢女审出了什么没?”
巫马额上冒了不少虚汗,此时被她一问,立刻跪了下来:“回娘娘,那贱婢嘴硬的狠,什么都问不出来。”
“哦?”温素眉毛一挑,“越问不出东西越可疑,真没想到那肖楚还和叛臣的姨娘有牵连……”她看了眼案几上的银盏,旁边侍候的婢女急忙将它递到了她手上,温素接过来尝了一下里面淡甜的果酒,眼梢上染了不少笑意,甜味总算淡下来了,自从上次杖毙了那个酿酒的厨子,新上任的这个,总算会按照她的口味配酒了。
她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声音也慵懒了起来:“既然那个贱婢审不出什么,不如换个她的身边人试试。”
巫马一愣,心上豁然开朗:“谢娘娘指导,这一次,一定会有所收获。”
“嗯,下去吧。”温素扶额,脸上染了不少红晕,“办事的时候,小心点儿。”
“是,娘娘。”巫马从地上慢慢起身,倒退着走出院子才转身快步离开。
南下路上路途遥远,十万精兵从三路汇集而来,肖楚一队先来到了怙边城,在此等了两日,十万军将才集合完毕。
怙边城是南境的边陲重镇,原本是风景秀丽的一个水乡小镇,现在却是满目凄怆,民不聊生。突厥攻势凶猛,原先镇守的将军已经殉职,肖楚刚来的时候,仅有几个士兵在拼死抵抗。
见到朝廷救援的兵将整齐而来,那几个士兵跪在肖楚身边泪水纵横:“将军,南境的安危交给您了。”
肖楚心下感慨,将他们一个个扶起来,她看着这秀丽河山,细瘦的身子挺得坚毅笔直,眉眼中神色坚韧无比:“我定会保这一方平安。”
一年后。
南境重回安稳。
肖楚带领十万精兵,血战怙边城,其带兵诡计多端,突厥频频落入陷阱,最终以压倒之势,夺得了南境之战的胜利。
突厥王奉上钱银无数,牛羊万匹,并将於山以北三座大镇割让给了燕南用以求和,一切才算尘埃落定。
回去的路上,依旧兵分三路,来时的十万精兵,回去还剩七万,这样的战绩,几乎已经创造了整个燕南国的神话。
肖楚这一队,按照来时的路回去,她身后仅带着一万兵将,浩浩荡荡从南境撤离。
路上,草木葱葱,鸟雀欢鸣。
肖楚策马跑到队伍中间,那里有一辆简单的马车,掀开帘子,本来闭眼阖睡的付婉清立刻醒了过来。
逃向突厥的这两年她过得并不好,那时他们刚刚入境,就被守城给抓了起来,付宏盛本就年迈,再加上一路逃亡,前路难测,不久就得了重病死在狱中。她在牢狱中苟延残喘过了一月,才被突厥的一个守将放了出来。
那守将是突厥王的一个亲戚,知她来路可疑,多番查证,才知她的身份,就将她进献给了突厥王。突厥王年过六旬,但色心不泯,见她长得颇有姿色,又有一层燕南皇帝宠妃的身份,就将她收在了帐中,做了侧夫人。付婉清倒是能屈能伸,不久就得到了突厥王的信任,这两年一直很得宠,突厥王本就对燕南国负有野心,她便日日吹这枕边风,所以突厥才会自不量力,进攻南境。
现在战败,突厥惨乱,突厥王的手下纷纷骂她是妖妃,于是突厥王怒极,要将她射杀,好在肖楚及时将她救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付婉清见肖楚在打量她,眼神中升起了些许不耐烦。
她虽然形容落魄,但是美貌依旧,肖楚放下了帘子,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