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1 / 2)
白筠离开后,皇上就开始咳个不停,肖楚看着他面色涨得通红,像是要把整个肺给咳出来。
看来宴席已经无法顺利进行了,皇上被贵妃搀回了承安殿,肖楚望着皇上咳成枯枝般的身影,暗暗叹了口气。
这皇上,怕是时日不多了。
园子里众人都在低声说话,个个眉头紧皱,大概是和肖楚想到了一块,此时众人已经无心欣赏歌舞,不久就携带女眷,一个个躬身离开。
白珩却一直未走,他饮完了最后一杯香茶,对着周泽说道:“去一趟南雀宫。”
南雀宫是贵妃付婉清的寝宫,熏香袅袅富丽堂皇,金丝楠木的门廊显得奢华艳丽,比那先皇后的凤仪宫不知道精致了多少倍。白珩在南雀宫等了也就半刻钟,就看到付婉清略疲惫地回来了。
那袭绯红色的曳地长裙并没有换下,想是一直在照顾皇上无暇顾及,见到白珩的时候,她的疲态立刻一扫无余,展颜笑道:“珩儿怎么过来了?”
白珩行了个礼,也是面带微笑道:“儿臣想念母妃,特来拜访。”
肖楚在心里呵了一声,这两只笑面虎,真是个个演的一手好戏。
付婉清吩咐婢女给他换了盏茶,端坐在椅子上盈盈笑道:“这可真是难得。不过珩儿不必跟母妃拘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见付婉清不愿再跟他迂回,白珩面色依旧笑意如常:“今日母妃可说是要给儿臣娶妃?”
“哦,是这件事啊。”付婉清柔柔笑道,“怎的,那赵侍郎的女儿没有看中?多好的女孩子啊,容貌端庄秀丽,性格温婉体贴。”她轻轻地吹了吹杯盏中刚刚舒展的茶叶,闻着这茶香清香四溢。
“再温婉端庄都是面上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母妃应该比我懂。”白珩的一句话,显然不是说那赵家姑娘。
“珩儿这什么意思。”付婉清嘴角带笑,眼神却是不可察觉的带了些狠意。
“没什么意思。”白珩摇摇头,“只是无意间抓获了一个落虎寨的歹人,听他讲了一个秘闻。”
“你……”付婉清忽然脸色煞白,镶金袖边儿下那双玉白的手竟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怎么会如此巧合,我早该知道是你!”她脸上再也不带一丝笑意,面色怒急,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母妃可要保重身体。太子登基是离不开您扶持的。儿臣只是来找母妃谈一谈家事,我看母妃像是想多了。”他好像很满意付婉清的反应,现在确实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他的羽翼已丰,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白珩起身,没再看她就起身离开了。直到他走出很远,付婉清才疯了一样砸了满架子的瓷器摆件,那身精致却易伤的曳地长裙被地上的碎片划出了无数细小的口子,付婉清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躲过了一次,还会让你死第二次!”
承安殿。
已经傍晚,红霞洒满了天际,龙榻上的皇上双眼紧闭,气游若丝,陷入沉睡。白珩看着这个男人,知道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这是他的父皇,但他对他却早已经没有了爱意,他曾经有过很多个女人和儿子,却从未认真对待过哪一个,一辈子好像只守着那个恶毒的付家女,任她为非作歹,残害骨肉,这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的帝王。
燕南国连年大旱,民不聊生。城外无数瘦骨嶙峋的难民,他却从未管过,甚至政策愈发苛刻,他的一生,好像就围绕着那一个女人,无心家事,也无心国事。
许久,白珩轻拢他额间的白发,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消失了很久的周泽回来了,他走到马车边,轻声说道:“殿下,查出来了,是太子宫中一名侍妾溺死了,据说怀着身孕……”
“我知道了。”马车中传来白珩略显疲惫的声音,原来周泽是去查了宴会上白筠离开这件事。
回到襄阳殿,有人求见,白珩就去了书房。百里碧冷邦邦地交代了一声以后不准迟到,也消失不见了。肖楚一个人悻悻地回了房间,认真想了想今天白珩对着付婉清说的话,也没想明白,大概是付贵妃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吧。
这几日肖楚一直无事,便专心的在房中研究起了唐门器毒,她现在很缺材料,比如响尾蛇的活胆,鬼蜘蛛的心脏,以及大分量的风絮花。
“我要去趟祁玉山。”肖楚整理好一系列工具,对着常林说道。
“小主可还需要什么其他的安排?”常林仔细询问,这主子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他没道理去制止。
“没了,只是有人问起你记得和他们说一声。”肖楚检查一切已经收拾妥当,就立马出门了,现在正是清早,最好赶在傍晚回来。
骑上快马,清晨的风吹拂着鬓角的碎发,肖楚心情异常愉悦。很快就到了祁玉山下,肖楚将马安置在了一处歇脚的茶店,就一个人轻装上了山。
此时正是夏季,祁玉山草木茂密,上山只有一条农人常常踏出来的小路,肖楚边走边找,发现了很多需要的药草,只是这些药草多长在较为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