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俗不可耐的品味(1 / 2)
“进来吧。”
敖落月被那长相七分相似三分神似钱御麟的公子请进门来,便开始四下打量起钱御麟的室内装潢。
正厅正中央,俗不可耐地挂着一幅松鹤延年图,两侧便是香樟木做得匾牌,红木的案子看上去倒是贵重,但是难以掩盖地老气横秋。
整个房间中,居然见不到一星半点儿的绿色。
“呵呵。”
这样的干笑,让连同她自己在内的四个人,皆有些尴尬。
“你笑什么?”
钱御麟不解她究竟为何发笑。
“没有什么……”敖落月乐不可支地道,“我只是想不到,堂堂丞相府钱三公子的居所,竟然会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所以,一时之间忍不住,哈哈哈……”
此言一出,除了钱御麟之外,丞相府二公子钱御麒和陪在一旁的侍从扇羽都面露尴尬。
“呵,是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钱御麟环视周遭一圈,唇角一勾,笑得三分无奈、七分苍凉,“是啊,你说得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钱御麟在笑得时候,一向敏锐、心细如发的敖落月却觉得他心底似乎并不怎么开心,但是那究竟是有一抹什么样的情绪蕴藏在这个笑意之下,由于时间太短太过仓促,因而敖落月一时之间捕捉不明确。
“那么依照姑娘所见,我三弟的屋子该怎么装点,才会显得舒服?”站在一旁的丞相府二公子钱御麒问道。
“二哥。”
“你先别管。”
钱御麒大手一挥,制止了钱御麟。
“怎样装点才会看着舒服嘛……”敖落月显然并没有想到钱府二公子居然会一本正经地问她这个问题,于是便托着下巴略一思忖,道,“首先,这张‘松鹤延年图’寓意虽好,但是看着太过老气,让人觉得住在这屋子里面的主人少说也得花甲以上的年岁了吧?随便换一副什么盘龙啊、伏虎的,不比这幅图看着妥当些吗?……其次,你们瞧瞧这对联匾牌——香樟木的吧?好吧,香樟木质地坚韧、而且轻柔,木质细密、纹理又十分地细腻,这种好处人尽皆知,自然都不必说的。可是、可是,莫非你们都感觉不到这屋子里头弥散着的一股子樟脑丸的气味儿浓郁地让人晕头转向的吗?……好好好,这些且不姑且放着不论,咱们再来说一说这张桌子——这个红木的桌子……啧啧啧啧,哎呦呦!”
敖落月话至此处,都觉得自己已然没有了吐槽的欲望。
红木是贵重,但是在相对如此狭窄的空间里面置放这样一张看上去既笨重、又显体积的宽大桌子,实在是显得有些局促。
无论怎么说,敖落月都觉得这屋子里头的陈设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这红木桌子嘛,看你们把它摆在这里是干什么用了,”敖落月笑道,“若是为了好看,那把它摆在这边儿也实在是不好看啊,为什么不换成一张梨花木的?那样岂不更加妥帖;若是为了彰显身份——你们丞相府上那么有钱,干嘛不换一张小一点儿的、精致一些的?这样又大又笨的物件摆在正中央,岂不是反而失了品味、更丢了面子了吗?”
钱御麒认真听着敖落月所说的话,蹙眉深思了片刻,随即拊掌道:“姑娘说得有道理!”
钱御麟本在坐在一边儿乐呵呵地听笑话,但见自家兄长拍手迎合,便回过神儿来,颇为惊讶地说道:“二哥?你怎么……”
“明日我便差人过来,给你把东西都替换了。”钱御麒拍拍钱御麟的右边肩膀,轻笑道。
“啊?!……不是,为什么啊?”钱御麟闻言随即惊怔道,“不是二哥,我在这里住得挺好,什么都用不着换的……真的。”
“不必多言,这件事情,我来做主。你什么都不必管。”
钱二公子潇洒霸气地一挥手,道:“你就在这里安心疗养,我先去后头看看。午饭之后,再过来看你。走了!”
“……二哥你!”
钱御麟还来不及想好要说什么,那边钱御麒已然大步一跨,踏出门去。
“……看你做得好事。”
钱御麟侧过头来,眯着眼睛瞧向“始作俑者”敖落月。
敖落月双手一摊,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本来也都是为着你好啊,反正你们丞相府里又不缺这点子银子,东西也实在不好,有什么好留恋不舍得的?——好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赶紧瞧瞧你身上的毛病吧。”
“……”此时此刻的钱三公子,已经觉得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口才来和她置气了。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旧伤落下的病根儿吗?”
敖落月倒是角色转化地颇为自如,一秒正经地看着钱御麟的脸色,干脆利索地问道。
“是。”
钱御麟的回答更是言简意赅。
“先给我说说看,你上次受的伤,是个什么情况?……你尽量将细枝末节的地方都说得详尽周全一些,有助于我判断应当如何为你下方断药。”敖落月一边假装正经、有模有样地给钱三公子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