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失语（1 / 2）

萧苾宸一直在段子牧的别墅等着他回来，葬礼这几天她一直都和兰儿在丁老太太的小区，今天刚回到这边，至于兰儿，她还想在丁老太太的房子住着，萧苾宸告诉段子牧，段子牧不说话，却还是让秦爱香住在那里照顾兰儿，工资照付。

这三天来，萧苾宸没从段子牧嘴里听到一句葬礼之外的话，她跟他说话，他不看她不回答，她生气质问他只会伤心不是男子汉，他也不说话。萧苾宸生着闷气他不像以前一样抱着她哄她，萧苾宸急在心里却不能做什么。

段子牧驱车在这个已经没有丁老太太的城市绕了一圈又一圈，天际泛起鱼肚白，他回到家换衣服上班。

萧苾宸这一夜在沙发上窝着，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睡的不安稳，所以她听到开门声就醒了。段子牧迈进房门，带着重重的湿冷空气，萧苾宸从沙发上窜到他脚边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你去哪里了？一夜不回来？”段子牧默默收起皮鞋，越过萧苾宸要上楼。

萧苾宸气的毛都乍起来，她跑到段子牧前面的楼阶上，和他隔着些距离，勉强对上他视线的高度，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他。那双晶亮的猫眼因为基本一夜未睡的缘故，眼角都有了眼屎。

段子牧停下上楼的脚步，眸色深深，看着眼前的猫。她在生气，尾巴都直立起来，眼神里的愤怒很清晰地传达向他。

他很清楚，自己养的猫在担心他，可是他真的还没释怀，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除了在公司不得不开口，其他的话他不想说，他累，他觉得自己甚至没有开口的力气，起码这些天让他沉默几天。

萧苾宸看着无动于衷的段子牧，眼眶慢慢湿润，泪水流下，浸湿她脸部的毛发，她的眼像是坏了开关的水龙头，不停地流着泪。哭得这么可怜的萧苾宸段子牧第一次见，他死寂的心突突跳了几下，最后他抬腿走到她面前，弯腰抱起她，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

他抱着无声哭泣的萧苾宸走到卧室坐到床上。他感到冷，但怀里暖暖的一团又让他温暖。他现在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一方面渴望温暖，可又拒绝靠近，这样的温暖让他感觉像施舍；一方面他不想让自己陷入冰冷的世界，可又想在冰冷的世界里寻找慰藉。

萧苾宸缩在他怀里，早就不生气了，泪也不流了，她很安静的窝着。段子牧动动抱着萧苾宸的手，发现怀里的猫大了一些，但体重并没涨多少，他能清晰地摸到她背部的骨架，这几天她也没过好……他忽然想到丁老太太死前他握着的那双手，瘦骨嶙峋，蜡黄又干巴，却是温热的，那抹暖通过他的手心直达心底。

他开口了：“小白……”声音低哑，很揪心“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这一句话，萧苾宸无影无踪的泪意瞬间回来了，眼泪涌出眼眶，融进段子牧的黑色绒衣，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段子牧收紧抱着她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段子牧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似无所觉，萧苾宸沙哑着嗓子提醒：“美男，手机。”段子牧好像才听到，他伸手掏出手机放到耳边，林禹涛的声音传来：“总裁，会议已经开始了，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段子牧想起今早要开会，原来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好久了，他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把手机重新附到耳边，想说半个小时后到，他张张嘴，发不出声，他眉头紧蹙，又用力的开口，还是说不出话，只发出嘶哑声。

林禹涛听不到回复，“喂？总裁，您在听吗？”萧苾宸也纳闷为什么段子牧不说话，她退出段子牧的怀抱，仰头看他，就看到段子牧大冷天里额头却直冒汗，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听到听筒里不断传出林禹涛的声音，萧苾宸心里恐慌到极点，她小声道：“美男？你发不出声音吗？”语气带着颤音，段子牧低头看着她，眼眸似海，平静又仿佛孕育着波涛汹涌。

他张嘴想叫小白的名字，却是徒劳，最后，他放弃，指关节敲到手机上，林禹涛听到声音，关切的问：“总裁，您怎么不说话？”段子牧吸口气，把萧苾宸放到床上想要站起来，眼前一晃整个人载到床上，不省人事。

——

再次醒来，段子牧躺在医院病床上，床边坐着正在看东西的肖凌宇，他想要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肖凌宇看到他醒过来，制止他起床的动作：“你安生躺着吧，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发烧烧到40度，睡了一天一夜，你知道吗？！疲劳过度引起的，段子牧，你怎么这么能折腾自己？！”

肖凌宇把手边的病例放到床头，正襟危坐，满脸认真的看着他：“你……发不出声音，给你做了检查，没有任何生理上的问题，你很健康。”

段子牧歪头看着窗外，他此刻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肖凌宇把他的手机递给他，他抬手接过。“子牧，你奶奶走了，你还有我，还有很多朋友，还有小白，你不是答应你奶奶好好生活，活的开心吗？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老太太看到会开心吗？”

他起身去接了杯热水回来，放到床头，继续说：“你放下这一切，不好吗？就算不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