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是鬼气!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像是什么东西在爬行。“难道是蛇?”侯康握紧了佩剑,谷雨也掏出了随身的雄黄。
我们都凝神屏息,以防暗中被偷袭,爬行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停止了,换成了凄厉的笑声,侯康道:“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滚出来!若是被我抓出来,就休怪侯某人不客气!”
然而笑声并未停止,反而越来越近,一阵冷风拂过,浓雾略散开一点,一片衣袂掠过,又飞速逃走,侯康轻功颇高,提剑便追。
他去了半晌也没有动静,我担心出事,想要去追,谷雨拦住我:“别冲动,这浓雾里你怎样找他?若真是有人故弄玄虚,我们反而中了他们的奸计。”
我急道:“如果不是武林中人呢?”如果真是妖物作祟,他一个凡人怎么抵挡的了?
我必须去救他,谷雨急了,不复刚才嬉皮笑脸,严肃非常,死死抓住我:“就算是妖物作祟,你能有什么法子,别以为会两手功夫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我一身的毒到可以护你周全。”“不行,那侯康怎么办!”我用力一挣,却轻易挣脱出去,因为用力过大,险些摔倒。
回头看时,却发现谷雨已经倒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蹲下身使劲推他:“谷雨,你没事吧?”
伸出手打算探他的鼻息,却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笼罩周身,整个人如坠冰窟,一张残缺不全的面孔近在咫尺,我失声尖叫,太恶心了。
乱蓬蓬的头发和水草纠缠在一起,湿漉漉水淋淋的,一张脸惨白,两只眼睛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两个黑洞,其中一只里面还蠕动着一条白白胖胖的蛆虫,一股酸臭的腐朽气味直冲进我的鼻孔,果然是鬼!
慌乱中我拼命凝聚妖气,惊吓过度使得我记不起高深的法诀,只凭着本能向前狠狠打去,简单粗暴往往颇见奇效,那丑鬼被我一下打飞,痛苦的扭曲□□起来。
却仍不肯走,再次扑过来,我左躲右闪,却不敢远走,因为担心那女鬼杀我不成,地上就摆着一个鲜嫩可口阳气浓郁的少年郎,让她害了谷雨可怎么是好?
虽然能勉强护住自己,让她近不了我的身,可毕竟道行不高,禁不起这样缠斗,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可那恶鬼也没讨得便宜,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置我于死地。
恶鬼乃是生前的不甘怨气不化侵蚀了生魂,在人间游历太久的厉鬼,迷失心智,一味杀人,却也知道趋利避害,不会不管不顾跟人死斗。
而眼前这女鬼,先是调虎离山,引开侯康,再来偷袭我们二人,颇有计谋,侯康是江湖中人,也许是杀气太重,她动不得,而在我这里同样讨不到便宜,为何要死死缠住我不放?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我打算跟她讲讲道理,能拖延时间也好:“你为何一定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也许是喉咙也腐烂的原因,那鬼声音有些古怪:“我吃了你,就可以逃出这里。让我吃了你,让我吃了你。”
边说边发出桀桀怪笑,我听了愈发毛骨悚然,没听说狐狸的肉还有这等功效,莫非这鬼脑子不好?真是倒霉。
没奈何,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对,可惜体力渐渐不支,妖丹在心口处隐隐作痛,是妖力将要枯竭的前兆。动作也随着身体的不适变得迟缓,突然颈间一痛,一股刺骨寒气直窜进我的身体,难道我要被只鬼吃掉?
胸前蚀钺突然蓝光大放,照的那女鬼立时惨叫一声,放开了我,顾不得疼痛,抓起蚀钺乘胜追击,直逼女鬼,那鬼痛苦扭动,影子越来越淡,求饶声却清晰起来。
不再是叽叽咕咕的怪声,口齿清晰道:“狐仙饶命,奴家也是个可怜人,被婆家冤枉和下人有私,浸了猪笼,死的惨死的冤啊,可惜夫家罢了毒阵,我被禁在这条河里,不得自由。奴家只是想离开这里找他们报仇。”
“那你也不该滥杀无辜,你刚才全力置我于死地,我又与你无冤无仇。”
“狐仙息怒,奴家方才是一时鬼迷心窍……”
“你本来就是鬼,还怎么鬼迷心窍?”
“是是,是奴家贪心起意,贪图你身上的宝物。”
我拿蚀钺的手停住,一直不知道这黑指环有什么用,此时听这鬼的口气似乎知道点什么,不由得问道:“你说说,我的戒指有什么神力能让你离开这里?说的好,我就放你一马。”
那鬼急道:“奴家知无不言。奴家是惨死在湖里,怨气太重,且婆婆心狠摆了毒阵,非至阴之体不可解救……狐仙八字是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我的确八字属阴,在祁灵山时总有小鬼缠身,“那跟我的戒指有什么关系?”
“说句大不敬的话,狐仙您的阴气比奴家还重,本想出来碰碰运气,可感知到您身上的宝物,一时起了贪念。它是至阴至寒,凶煞无比。若能得到它,调遣阴兵,号令群鬼也不在话下。只是……”
那鬼斟酌道:“狐仙您阴气虽重,却蛰伏于体内,且行事低调,不肯露出精深法力,难免会有恶鬼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