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章(1 / 2)
深秋的晚风略过林间,顽皮地拨弄着树梢沙沙作响,焦黄的树叶打着旋飘落一天一地。林地也铺上厚厚的落叶,白色的雄鹿踩在上面寂静无声连一片碎叶都未掀起。阿芙仔细看了好一会终于明白,它并未接触地面,雪白的四蹄每一步都踏在空气上。这头生物有着异乎寻常的超然与圣洁,自己当初怎么会把它当做野鹿骑。不过就算知道了它是精灵王的兽形——那歪的不太明显的鼻子和冰蓝色的眼睛与瑟兰迪尔出奇的神似,当它把她圈住,又用头轻轻拱她时,阿芙试探着爬上它的脊背了。
它无声地驮着她离开长湖走进它的王国,阿芙看见林地边缘有一小支精灵军队,两三百人的样子带队的却是许久未见的陶瑞尔,女精灵对她笑的如往常般亲切,如果忽略掉她手上出鞘的短刀和身后如林的长矛。
带兵而不是侍从驻留在密林和长湖的交界处,他怀疑她视力恢复后勾结长湖伺机逃走?那刚才她若是稍有迟疑他便会即刻翻脸?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变成兽形独自前来?她闹不懂他,呵呵也对写出《精灵史》《论国王的权力》的精灵岂是她能猜测的。
晚风大了些,阿芙缩起脖子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进入密林后它走的稍快,阿芙侧坐在它的脊背上脚丫随着它的动作在它腹部柔软的毛发间起伏就像放在天鹅绒毯子里一样。
她瞧着白鹿的鹿角心想:既然是他的兽形,那鹿角对应什么位置?对了还有尾巴,她瞄见那节雪白的顶端却有一蓬金色毛发的尾巴,精灵和人类都是没尾巴的……白鹿就在这个时候停下,阿芙看到面前就算在深秋也冒着热气的的泉眼,在宽敞的池子周围绿树环抱,这个季节也像春夏一样青翠欲滴没有一点枯萎凋零,池边的一块石壁上显眼地刻着精灵王的徽章。
“你的温泉。”
她偏头看他,余光看到他们身后没有精灵跟随,于是问他,“大王打算洗完澡再回地堡?还是喝水?”
它不答只是俯下身体,她脚尖着地便明白它让她下去。“好的,好的,我会回避。”她边说边往后退,它却挡住她的去路眼睛盯着她,阿芙和他大眼瞪小眼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呕吐时沾了点秽物,问:“你让我洗?你觉得我脏?”
“并且臭。”白鹿口唇不动空气中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她一个妙龄少女,活生生地被牲口嫌弃脏臭,再说现在大晚上天寒地冻没带换洗衣服洗个毛线澡!当然和牲口没什么道理可讲,她果断拔腿就跑,被拦住。换个方向跑又被拦住。她指着天:“大王你看月亮!”然后只觉得身体一轻,扑通被踢落水。
顿时口鼻涌入热水,她想站起却怎么也够不到池底,伸开手臂想抓住池壁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供她攀爬,她听到流水的咕咚声清晰而沉闷,星空就在头顶却隔着一层淡蓝色的薄纱,窒息的恐惧攫住她,然后有人卡住她的腋下把她提起。
冷冽的空气几乎让她哭出来,她大口喘气剧烈的呛咳,像把心肺都要咳掉。稍有平息她终于能看清那张脸,他踢她落水又把她救起这恶作剧的精灵和她一起泡在水里,金发紧贴形状完美的头颅,口唇艳红微张蓝紫色的眼眸颤动,她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衣服湿透的黑发女孩狼狈地被他从腰腹单手托起,就像孩子举着一只幼猫。
她不知道猫怎么想反正她现在吓得要死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他身高两米多又伸直手臂,要是他突然松手……幸亏片刻后他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稳稳地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呼吸近在耳边,他左手一缕缕细致地拂去她脸庞上的湿发,精灵的脸上嫣红一片连眼皮和脖子都是红的,然后他的唇便贴上她的唇。
阿芙下意思地偏头躲过这个吻,他略停顿左手便不容置疑地卡上她的下颚和脖子的交界处令她动弹不得并抬头,他的唇再次压下温柔地碾磨她的双唇舌尖来回勾勒她的唇形来阿芙双手握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皮肤雪白光洁长长的黑色睫毛合上时在眼下有浓重的阴影,怎么可以有生物那么美又那么可怕。
“接吻时睁眼是不专心的表现。”
他终于离开她,他右手紧抱,左手食指和中指抚摸她的嘴唇对她说,声音非常温柔:“现在张开嘴我便不生气。”她想也没想就扭头并用力推开他,动作坚定得连她自己都吃惊。
这一次她被重重按在石壁上,她甚至能听到后脑勺咚的撞在石头上她几乎要昏厥,但他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两边的脸颊,牙齿磕在口腔黏膜上的痛楚让她立刻清醒仍然咬紧牙关,僵持间口腔刺痛满嘴都是咸腥味。
他硬生生捏开她的牙关,灵巧的舌便探入和她纠缠,整个过程他的手一直没离开她的脸颊。
每个人都有嗜好,就像自己爱围棋,母亲喜爱刺绣,陶瑞尔爱刀剑,艾达瑞安喜欢殴打和嘲讽,精灵王则爱好这样,没什么大不了她很能忍耐就算皮肉脱落她也能一声不吭呢。阿芙闭着眼睛祈求这一切赶快过去,她快要受不了。如果他早些吻她,如果他早些吻她她便不会跟他返回密林,她没想到和不爱的人亲密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阿芙两只手抓住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