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1 / 2)
从门口走到床是十步,从床走到门口也是十步。如果她往右偏会撞到书桌,往左靠一点会撞到衣柜,通常撞衣柜比较不疼。要是以床为中心背对房门走,会遇到藤椅和另一张桌子,藤椅摆的位置简直鬼神莫测,就像会移动一样无论她多小心每回都会被绊倒。这天她又被藤椅砸的时候,有个精灵守卫听到动静好心提醒她:“阿芙小姐,别白费劲了,那张椅子占了整个过道。”过道?看房间真的被扩大过。
守卫的西尔凡看守她久了也会和隔着门她聊两句,从他们的对话和轮岗中她推算自己被关了近半个月,陶瑞尔总是偷偷带给她食物和水每天一次多半在晚上,莱戈拉斯偶尔来。在陶瑞尔和她聊天的时候去路口把风。
这天女精灵临走时除了留给她干面包外还外加一张薄毯,“朔秋了,晚上记得盖上。”
阿芙:“不用,我有满衣柜的被子,暖和着呢。”
陶瑞尔看见敞开的衣柜和里面的衣物,“你还是别老去翻,我走了明天见。”
阿芙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她把陶瑞尔给的毯子抱紧靠着墙坐在床上,指尖轻点床板,发出微弱的敲击声就像围棋在落子。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凭时间流逝,忽然她听到开门声,有人进来而且不止一个。
“陶瑞尔?现在是明天了?”好像没过多久啊。“正梦见我棋胜西蒙鲁德做了中土第一棋手,乘龙在列王之城感叹人生寂寞如雪呢,哈哈。”
来人没接话不出声地走近她带着秋夜的凉风,不是陶瑞尔,是谁?她像所有盲人一样,坐直了伸长手臂摸索,她摸到那人的肩膀,向前倾肌肉绷紧这表示他是弯腰看着她,肩头散落着笔直柔顺的长发。顺着肩膀她触到光滑修长脖颈脉搏在她手下跳动,对方明显绷紧却没有躲开,她把手举高沿着脖子向上摸到对方的脸,唇线分明下巴有些尖,皮肤比她手的温度略高,然后她的指尖扫过他的嘴唇摸索脸的轮廓,在他脸颊靠近尖耳朵的地方触到几个细长的棍状物类似树枝,却比树枝粗糙摸上去就像荆棘。
荆棘王冠,她像被火烫似抽手,可他比她更快没等她动作就反手抓住她的半个手掌直接把她提起来。
疼死了,她随着他直腰的动作被他带的脚尖离地,全部重量都集中在被他抓住的四个右手指上,她几乎能听到骨节被拉扯的声音,他似有所觉的放手,阿芙扑通跪坐在地上,左手紧紧捏住右手掌死死的抵在地上,她怕一松手就会惨叫。
“你现在连行礼也忘记了,伊利撒王后就是这样管教她的养女吗?”
她疼的说不出话,只能对着他的方向挤出微笑。
“很显然我的灰眸棋手这五年里过得很开心,你不会听到某个音节就彻夜难眠,你不会午夜独坐于空寂,你不会拿着羊皮卷等候永远不回来的人,你不会,我真想挖出你的小心肝看看它们是不是黑铁所筑。”
她又听到有人展开卷宗宣读:“人类棋手阿芙.亨格利安,罪行如下:一、勾结矮人商贩,泄露王国机密;二、诈骗、侵吞毁坏财物;三、多次侮辱圣兽并擅用王室泉眼;四、勾结巨龙,图谋焚毁地堡;五、刺杀国王。”
合着这些天他都在罗织她的罪状!她忍着疼急忙辩解:“我没有勾结矮人,听唱歌也算罪过吗?我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机密啊。骗东西……赤之心是艾达瑞安心甘情愿输给我的!还有是凯德想要焚烧地堡他拿我当盾牌而已,至于刺杀国王,我从未想过更没有做过啊。”泉水和圣兽,她无法辩解也不忍辩解,那些片段如同光羽散落在记忆间,想起就心酸。
“你忘了被你丢弃的黄金手镯吗?五年了,阿芙你每晚都杀死我一次,甚至是今天。”他的嗓音一如平常威严平静只有加里安看到国王抬高下巴嘴唇苍白,眼睛里全是痛苦。“你利用我,你欺骗我,你背叛我!”
“你终身都将囚禁在此带着为你特制的刑具,你将如堕深渊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光线,你的围棋亦不能拯救你。”
他说着阿芙就被几只手按住,她脸上接触到一件冰冷而过于光滑的东西,精灵们试图把她脑袋塞进去,她浑身汗毛直竖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可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当那个东西罩住她鼻尖的时候,难以置信的寂静笼罩了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她心如擂鼓:“大王,我害怕啊。怕您看到我最后的丑陋模样才会逃离啊。”
精灵们的动作顷刻停止,他似乎在听,她赶快摘了那东西,跪好:
“丢弃手镯是因为……因为人们说和您送给挚爱星光项链比手镯不过是打发仆从,我嫉妒啊。可是,可是丢弃之后万分悔恨,于是恳求凯德等我死后把尸体放回长湖,在最靠近密林最靠近您的地方和手镯永远长眠,就像从未远离您。”
这话说的太少女,她边说边脸红幸而手镯被放进长湖,而自己的确是在湖边被逮着的所以应该能圆过去?房间里呼吸可闻安静的可怕。
“通常我不会宽恕囚犯,特别是他们背对着我的时候。”良久他才说。
哎呀,忙中出错跪反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