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国色(二)(1 / 3)
顾夜来有些意外,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为何他会这样看着自己。
“没想到你的琴曲上能有如此造诣。”杨乐师低声感慨了一句,随即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指导安乐郡主抚琴。
顾夜来垂首侍立在一侧,只有当杨乐师吩咐她为安乐郡主演示指法时才会上前。
郡主练琴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罢了,很快便过去了,她倒也没觉得太过难熬。
安乐郡主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什么也不懂。
等到《淇奥》一曲学完,她也算理解了为何杨乐师会带这么一个“丑丫头”来教授她琴艺。
离开兰心苑后,顾夜来思虑许久,终于将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问了出来:“杨乐师,你为何要选我来?”
“轻舟。”
杨乐师见她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解释道:“我是说这是我的名字……”
顾夜来沉默片刻,她知道杨乐师的意思,但没能想明白为何他突然对自己青眼有加。
在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里,杨轻舟一直是副冷冷的表情,唯有在看着自己的琴时能有那么一丝温情。
“你的琴弹得很好,是我所见过的乐姬中最好的。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探讨一二?”杨轻舟的神情不复最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话说的也不怎么顺畅,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夜来见他这般模样,便有些懂了,摇头笑道:“杨乐师实在是谬赞了,我的琴艺可是被我师父训过多次的。何况我习琴也不过是谋生罢了,徒有虚名却无‘琴心’,更无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情怀。”
她不能十分确定杨乐师的意思,贸贸然挑明也显得太过自以为是,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便选择了这种方法委婉但却坚定地回绝了他的好意。
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与旁人再有什么牵扯了。
杨轻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是听得出她话中的深意。
原本以他高傲的性子是不会贸然向人示好,只是眼前这人的琴艺实在是罕见,所以便一时冲动提了出来,却没想到会被人毫不留情地回绝。
他虽有些莫名其秒,但他亦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之人,便只皱了皱眉,再没提起过此事。
那日之后,顾夜来随着众人一道练琴,每日午后随着杨轻舟到兰心苑教授安乐郡主,旁的时间用来在府中旁敲侧击地打探事情。
她本担心有着那事在前,两人难免尴尬,但见到杨轻舟不再提及,便顺水推舟地将此事翻篇了。
转眼,圣上的大寿便要到了。
顾夜来与苏嬷嬷告了假后,便乘车去了苏久家中。
待到用药水洗去易容,听闻消息的白棠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些时日我在燕王府探查许久,再加上牡丹手上的人脉,竟是毫无所获。”顾夜来神色中带着倦意,懒懒地倚在椅背上,“等到此次圣上大寿过后我再回去,我就不信找不出来线索。”
白棠知道劝她也没用,索性不再纠缠这一点,叹了口气道:“我也劝不动你,只能再三嘱咐你万事小心了。再者,你那日送出的乐师已经没了……我问了她许多,但她能答得上来的寥寥无几,有用的更是没有。”
“她究竟是为何会被灭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吗?”顾夜来问了这个问题后自己便摇了摇头,“是了,她当然是不知道的。若她真的知道什么,她早就没命了。”
白棠不解:“为何?若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被灭口?”
“这么说吧,你知道她与白姨有何不同吗?”顾夜来揉了揉额头,自顾自地说道,“白姨有亲人,而那位乐师的家人早已无处可寻,换而言之,就是白姨有牵挂而那位乐师没有。所以那人可以笃定白姨不会泄露出去,但她无法控制那位乐师。”
“只怕那位乐师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但她自己没有意识到那件事情的重要性。但下毒者并不这么想,她怕乐师某天突然意识到了,所以便下了毒。若是乐师早就知道那件事,那她肯定当场被灭口,不会给她拖延的时间。”
苏久在一旁听了她的话,摇头道:“那位下毒者可真是够有恃无恐的,也很心狠手辣。”
白棠苦笑:“那我们岂不是只有一条线索,只能根据毒|药来自苗疆来追查了吗?”
“这已经够了,我会想到法子的。”顾夜来淡淡地宽慰了她一句,整理好衣裳,“是时候回音韵坊了,说起来蓝珊的舞练得怎么样了?”
听到她这个问题,白棠欲言又止,最后叹道:“你自己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顾夜来有些诧异白棠的态度,但在她看到蓝珊之时便懂了白棠欲言又止的原因。
蓝珊真的是大不一样了,若她以前还显得稚嫩,现在倒像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开了一样。相貌倒还罢了,但她的气韵实在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她以前是清新脱俗的白兰,如今便是国色倾城的牡丹。
“发生了什么?”顾夜来私底下又询问了白棠,“能有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