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阳谋(二)(2 / 2)
地固定了一下,白皙如玉的手映在她黑色的发上显得很是优雅,他像是犹豫了片刻才问道:“你的嗓子是怎么了?没有请医用药吗?”
顾夜来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待到他收拾完毕便即刻退后了半步,头脑却仍有些说不出的混沌。
听到他的疑问后,顿了顿方才答道:“先前被火呛了嗓子,请医用药也没多大用处,左右这些年也就这样了。”
孟弈本以为她会搪塞过去,却没想到能到得到这样一个解释,深感意外的同时也有了些隐隐的欣慰。
他早已派人仔细打探了她这些年的经历,自然也是知道事情原委的,怒气也在刚知道这消息时宣泄过了,故而此时并没表现出太多的失态,只是劝道:“我与宫中的许太医有些交情,不如请他……”
他还没说完,顾夜来便先摇了摇头:“我的病情我自己最为清楚的,为我治病的也是位医术极好的大夫,虽说不上医死人肉白骨,但治治这种小病却没什么难题。不是她医术不精,只是我这病拖了些时日,早已错过最好的时机了,现在纵然是开药也不过是稍稍缓解,要是想根治那是不可能的。”
孟弈见她执意如此,再加上也知晓苏久的医术,便不再强求。
“请灵之事需要提前一天,所以我便擅自做了,待到午后便该送灵,你若是不便的话可先行回去歇息。”
听他这般说,顾夜来摇了摇头:“我与你同去,总要送我父亲一程的。”
孟弈微微颔首:“我看你气色也不大好,想是近来都没能歇息好,不如去厢房歇息片刻吧,免得送灵时没有精力。你的房间我也已经收拾好了,去看看吧。”
顾夜来的确是有些倦了,便没有推辞,径直绕过正厅向厢房走去。
她今日或许是触景伤情,所以并未多加留意孟弈的态度,若是放在往日,她必定能发现孟弈的一言一行都在刻意将她带回旧事之中,引导着她去陷入回忆。
或者说她对孟弈始终没有太过强烈的戒备之心,一是因为旧日的情分,二是因为孟弈的态度。
顾夜来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但孟弈却并不似楚峤那般坦白,反而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不像是存了不可言说的私心的样子。
他看起来委实是风光霁月的很,所以顾夜来甚至都没好意思多想什么。
再者,她与孟弈从未挑明过什么关系,连暧昧都是似有若无。
从认识开始细数到六年前,两人之间最为出格的事情算得上是昭熙十六年,孟弈新科及第,她站在阁楼上如同其他少女一般投了朵花。
再然后,她便被父亲送到了江南,还没开始萌芽的暧昧便被掐灭了。
所以她再不能分得清孟弈对她的感情,或许也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
送灵之时孟弈前去顾夜来的闺房,却看到她伏在床边居然睡了过去。
她满头青丝垂落,散在素色的床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洒在她未施脂粉的脸上,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稚气。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着那双灵动的眼睛,眼下有着一抹淡淡的黛色,显然是没能歇息好,唇色亦是有些发白,显得楚楚可怜。
“念念……”
孟弈驻足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神色中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良久,他抬手敲了敲门唤醒了她,温声道:“该动身了。”
顾夜来理了理鬓发,小心翼翼地戴好帷帽,点了点头:“有劳了。”
孟弈将祭奠要用的东西都整理好,又将孟霖的牌位轻轻地放在了紫檀木制的盒中,交给顾夜来捧着。
顾夜来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又绕了几绕,便上了他早就令人备好的马车上。
两人一路无言,顾夜来是无话可说,孟弈则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本以为会是一路通行,却没想到在城门口却又出了事情。
例行检查时孟弈挑开车帘递出了孟府的令牌,守城的士兵看过后便恭恭敬敬呈了回来。
车夫驾车过了关卡,却有个凉凉的声音传来:“孟兄?不知出城有何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