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1 / 2)
陶沐是个随性而为的妖,有了这个念头,立即梳妆打扮了一番去找他了。
牛琼不在屋里,陶沐问了一圈在后院找到了他,初春的清晨宁静淡雅,天上飘着几朵白云,院子里种着一株参天古柏,阳光透过细密的叶隙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圈。
陶沐定定看着他,树下堆了一堆木材,他叮叮哐哐的做着木活,神情认真细致,和以往爽朗不拘的样子差别很大。
但是这个样子忒对陶沐的胃口,她越看越喜欢,不禁心潮有些涌动,欢快的跑了过去,一猛子扎进他怀里。
牛琼只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回过身就见一个粉色人影扑了上来,他被撞的趔趄了一下,下意识扶住身上之人,堪堪站稳,然后愣了。
陶沐双腿勾着他的腰身,手圈在他脖子上,四目相对,突然有些害羞起来,嗫嚅了句,“我是不是太奔放了些?”
“有一点,”牛琼面无表情。
陶沐更觉羞赧,刺溜从他身上滑下来,却又觉得这样略显矫情,复垫着脚尖勾住他脖子,“你喜欢热情奔放的,还是矜持含蓄的?”
牛琼眼皮略低了低,以一种睥睨的目光看着她,耳朵有些发红,“你想怎么样都成,我,不挑……”
陶沐心里甜甜的,如同吃了一大罐蜜糖,看他的红耳朵觉得忒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发觉他突然浑身一僵,耳朵越发鲜艳,几欲滴出血来,眼神也变得古怪。
在那眼神的注视下,陶沐心咚咚急跳起来,蓦的想到来此的正事,手腕收紧了些,整个人朝他欺近。
“我好了,可以亲亲了吧?”
牛琼眸光跳了下,像是突然被惊醒,退了开来,拣起他做了一半的木活,“不着急,我先把这个弄好了。”
陶沐生出些许失望,但她是个大度的妖,思及这些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是以并没有怎么计较,只在心里腹徘了句,走到他跟前,“这是什么?”
“轮椅,”牛琼低着头道:“言瞻走不了几步路,所以我弄个这给他,也算是尽了心。”
“言公子醒了?”陶沐很吃惊,“你不是说他醒不了了吗?”
“他的魂魄受损严重,加上本就没几天寿命了,是不大可能醒的过来,可谁想到……或许是上天垂怜,给他们夫妻一个道别的机会吧。”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陶沐想到这句诗,文绉绉的感叹了一番,又思及一个重要问题。
“你说鱼妖为何没有摄取言公子的记忆?他提取魂魄不就是为了做这件事么?”
牛琼将最后一个轮子安上,郁闷的摇头,“我也不晓得,妖怪的心思大多有变态倾向,谁能想得到。”
话落,猛然意识到什么,还未来得及解释,一个碎木块就朝他砸了过来。
“你才是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用午膳时,思霏霏扶着言瞻出来了一小会,彼时,陶沐正在认真的啃一块排骨,看到言瞻,排骨啪掉了下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陶沐深切的感受到气质之于形象的重要性,同一张脸,鱼妖看着忒猥琐,言瞻便格外儒雅,一举一动都是谦谦君子的形容,颇是养眼。
牛琼鄙夷的扔了个帕子过来,“口水擦一擦。”
“哦,”陶沐下意识拿起来放到嘴边,听到思霏霏蓦的笑出声,这才回过神,大囧,瞪了他一眼将帕子扔回去。
言瞻微微一笑,说了几句感谢他们的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思霏霏忙扶着他又回屋躺着了。
陶沐目送他们走远,叹了声,附到牛琼跟前,“他真的只是你的小童子?这气质明显的盖过你了。”
牛琼嘴角抽了抽,暗下决心回去后将浮玉山上的人都择一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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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沐一直对花前月下有着无限向往,在柳稍镇失败了两次,一度将这愿景深埋了下去,如今与牛琼勾搭上了,而且到了马上亲亲的地步,她思索了个把时辰,觉得干亲着实不好下口,花前月下水到渠成方是上策,于是深夜私会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为了防止出差错,她直接告诉了牛琼时间地点,以及要做的事,牛琼略思索了一下,还算爽快的答应了。
陶沐以为这此是万万不会有问题了,精心打扮了许久,捱着时间去了湖心亭,却是没看到牛琼的半个身影。
她安慰自个,许是有事耽搁,一会就来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当然她一开始等的时候没想到会那么久,更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耐心。但是往往笃定的事很难实现,想不到的事却多半会成真,而这个成真的事,陶沐觉得有一大半是因了那白衣姑娘。
湖心亭并不大,一眼便能看齐活,陶沐到的时候,便是一眼就瞅到了那姑娘,白衣白裙白束带,偏生肤色略暗,当时月黑风高,万籁俱寂,那么一片白飘在亭子里,委实有些渗人,陶沐以为被哪个鬼友占了地,本着商量商量的心态挪了过去。
亭子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