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秦丰(一)(2 / 3)
丰,让他过来帮助自己护着自己。
但是她定住了秦丰。
是她自己放弃了还愿。
还愿失败。
但她的执念却早就没有了。
因此,她才能早一步脱世,来到此处。
周语这么想的时候,她头顶似有水波荡开,将她身侧的浓重雾气往外荡去。
她瞧见那人又笑了笑:
“你想开就好,拿着你的本子往前走吧,不多时就能出去了。”
周语道:
“那么阁下呢?您难道不出去吗?”
那人已经开始往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所过之处雾气便给他让开一条路,等他走过后才继续围拢过来。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已经朦胧的很了,只有声音飘渺地从雾气中传来:
“等什么时候雾气散尽,我方能出去。你走吧,莫错过了时机。”
周语顿了顿。
她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因果又或者什么样的作孽,竟要被留在混沌之中,等着混沌雾气散尽才能出去。
如果混沌的雾气能散尽,它便不叫混沌了。
但那人已经走远,问也问不到原因了。
周语也只能朝着那人给自己指的方向,一路飘过去。
她的本子从她额间浮现出来,像是为她指路似的浮在她的前方。
她飘了快有一个时辰,才到了一扇门的边上。
周语推开门,只感觉有刺眼的光进入她的眼。等她闭上眼又睁开时,已经没了门。
她眼前,只有一个庭院,不大不小,却十分雅致。
推开庭院的门,进去便是一栋屋子,白墙乌瓦,飞檐反宇。她瞧不见屋子后头,但屋子前头的两个檐角各有一串小巧的八角铜铃挂下,看上去精致而华丽。
喊了几声,屋子里没人答应,她便自作主张进了去。穿过前堂,中庭,便是后院了。在后院还有池塘花草,一棵盛开的樱树灼灼地开着。
周语想,要是后院有廊道,能在廊道上坐着饮茶看花,倒也不失为雅致的事。
这么想着,那屋子突然就有了变化,木制的廊道从远处铺过来,转眼间就铺好了。
周语这才明白,原来此处,竟是听从与她的。
她再次穿过中庭,前堂走到屋外,仰起头来看屋匾,发现原本空空的屋匾上,此时已经多了一个字。
源。
一切之源。
这不就是她将要守护的地方吗?
只是,她虽然被送到了这里,此时并没有心思守护。秦丰还在那里,她如何能安心做事?
不论如何……都想见到秦丰。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寻找秦丰,她往外飘着,多飘一寸,这脚下的地就多长一寸,永远瞧不着边际。
周语走了许久,才恍然惊觉,她出不去。
这里没有其他人,甚至没有一只苍蝇,只有她。
然而她也不是活物,因此这里死气沉沉。
周语慌乱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既然她脱世后来了此地,那么秦丰日后定是会来的,多等一等便是了。
秦丰不会不来的。
他一定会来找她。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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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丰不能杀太子与黎战等人。
他想杀的又何止只有他们两人,这局中所涉及的从上到下的人,他都想一个个抽筋扒皮地捏死。
他走在周语的小院中,沉默地看着晓晓收拾她的衣裳鞋履。
周语身负妖女的骂声而死,田恩清虽然因为与周语成为父女才不久免了牵连,但田府出了妖女这个名声到底不好听,最近皇帝也是冷了他一段时间。而秦丰与贤王,更是被皇帝刻意冷落在一旁,不闻不问。
贤王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与太子斗了几十年,斗死了许许多多的人,如今他也不想这么等下去了。
若是皇帝死了,太子便能顺利继位,而他终其一生都只是个王爷。
他不要看人脸色过日子,拿着别人的赏赐到老。
他所失去的,太子也得尝一尝才好。
秦丰知道贤王最近有些急躁,他也乐得看他急躁。
他无法杀太子黎战等人的话,并不代表贤王不能杀。
想到此,秦丰眸中又是暗流涌动,那双充满戾气的眼底一派阴阴暗暗,似有成片的血腥蔓延开来。
他喉头滚动,灼热的血腥味自喉间传来。
秦丰不屑地嗤了一声,把那股翻涌的铁锈味压下去。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竟也开始时不时地呕血。
明明身上身下没有一处伤,入口的食物也是没问题,但那血腥味就是压抑不住,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