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劫【一】(1 / 2)
[一]
脸上湿湿的,有什么滑落下来。年轮趴在床榻边上,抬起手有些颤抖的触碰到萧笙,“对不起…不要再为我做这么多了。”不值得,她真的不配他做这么多。
一只算不上温热的手握住年轮伸过来的手,是萧笙醒了。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可他看到年轮眼中的歉意,脸上的泪痕时,心更疼。“别哭……”他做的这些,不是为了她的歉意,不过是为了代替她心中的那个人罢了,说到底,他也是含着私心的。努力伸手去抹掉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嘴角尽是苦笑。他可以为她挡去外界带来的伤害,却挡不住她会离开的脚步。在那夜年轮亲口承认白凤是那人时,他就再清楚不过了。
“萧笙,你这么不疼惜自己,会有人比我更难受的。你所要的我给不了,你给的,我要不起。”垂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她的心很小,装下那个人,就再没他人的位置了。
苦笑,却无法再说什么。〔逆风〕不像流沙或是其他杀手组织,他们都是被抛弃过一次的人了,能够相遇,是命。而他们五人,不仅仅是队友,更是对彼此亲人以上的存在。
年轮回去后躺在榻上,说她无情也好,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放不下的是谁。白凤受了自己一掌,又被萧笙重伤。在流沙,他会好好疗伤吗?以他的性格,只怕是伤未好也不会说吧。
夜深微凉,山林间有一人影不断在其中穿梭着。白凤身上被她偷偷下了一只专门追踪的蛊虫,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他。此时,正起了作用。年轮考虑再三,始终放心不下。服下了暂时麻痹知觉的药物,带了几瓶疗伤用药就出发了。
披着一件外裳,她可不想让白凤看到自己绑着纱布的模样。
那抹白色的身影自从那日起就一直停留在深谷中,除了换洗衣着哪都没去。年轮抬眼望着他孤傲的背影,下意识握紧了衣袖。他虽然换了衣服,可不代表他有疗伤。
“你还要看多久?”冷冽的声音像一根根银针刺向年轮。他睁开眼睛稍稍回过神看着她,有点惊讶她能找到这来。只是,她的伤这么快就没事了?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林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勾唇一笑,手指放在唇前,眯了眯眼,“永远可以么?”她想永远看着他,陪着他,这是她心底的实话。四目相对,两人都把心思藏的太好。白凤再次合上眼,轻轻的回了句“无聊”,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不理会白凤的冷漠,上前抓过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搏。脸色一黑,果然很乱,美眸染上了一层怒色。却又再下一刻心疼他这般不在乎身体状况。“不是要你好好的活着吗…”轻念着,也不知白凤有没有听到。生气归生气,她是舍不得骂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白凤。
没有接过,白凤简直当她不存在。“你还在生我的气?”年轮以为白凤是因自己打伤他而生气。对白凤,她真的是纠结无措。清风吹起两人的发丝,月光打在年轮脸上,若白凤睁眼看了便能将她眼底的愧疚收进眼中。
手僵在半空中,她轻轻的开口道,“白凤,别生我气。”无措感充斥全身,她到底该怎么做。谁知白凤一挥手打开年轮手中的瓷瓶。白色的小瓷瓶顺着道滚进了不远处的小溪中。
“若是你,会接受敌人给的药吗。”冷漠的拒绝,他连多看年轮一眼都没有。在他看来,对他而言,年轮不过是他的敌人罢了。
微微张嘴,却又合上。自嘲,白凤说的没错,谁让他们是敌对关系呢。幸好多带了一瓶药,年轮将瓷瓶放在白凤休息的大石旁边,将眼中的不舍收的很好。“你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了,你…将药服下后三个时辰不要运功,我不会害你的。”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到你。衣裳下的手握成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直到年轮消失在他的实现范围内,白凤才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督了一眼那个瓷瓶,伸出两指夹起,随即扔到小溪中,任它随着溪水飘远。
他猜不透年轮在打什主意,真是个无聊的女人。
几只谍翅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只有这些鸟儿能够信任了。
“你去见他了。”笛女的身影出现年轮的药房之中。年轮脱下外裳,似笑非笑,没有给出回应。
她虽然用了麻痹知觉的药,可自身是有抗药性的,所以这药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早在她在回到驻点,就开始隐隐作痛了,如今每走一步都疼的很。仔细看便能看到她的额角上有一层密汗。
上前扶住年轮,三分责备七分心疼,“明明才醒过来,还这样乱来。”让她坐到榻上,用布皋给她擦汗。
努力压抑着疼痛,她忘不了白凤的冷眼嘲讽,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谁让这个劫偏偏是他呢。”年轮很清楚,为了他自己会倾尽一切,可是她心甘情愿。
外面的风肆意吹刮着,屋内的烛火如心一般摇曳。
当〔逆风〕再遇流沙时已过了两个月,这次说是他们找上流沙的也不为过。白凤显然已经成为萧笙心中的一个倒刺,扎得他生疼。这个才见了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