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难寻(1 / 2)
日出东海,灵鸟啁啾。
破晓的晨光透过窗纱,屋内衣衫落了一地,处处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旖旎气息。
温暖的帷幕里,木梳在乌黑的发间缓缓穿行,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镜中女子眉目含笑,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看着身后男子。修长的玉手略显笨拙地在她发间摆弄,须臾,长长的秀发挽起,挽作妇人髻。
薄光透过纱帐,照见美人香鬓衣影,也照见白子画痴痴神色。
他禁不住低声问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小骨说的话,可是认真”
花千骨微微一笑,素手覆上搭在肩头的大掌,道:“身居庙堂也好,身处江湖也罢,师父在哪儿,小骨便在哪儿。”
展臂揽住她温暖柔软的身躯,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白子画低低叹道:“你说的不错,红尘之中的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至此遁世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她低低问道:“长留怎么办?天下怎么办?”
脸颊埋入发间,他喃喃道:“为师有你就够了。”
笙箫默在绝情殿内来来回回踱步,时不时瞅一瞅那扇禁闭着的卧房大门。
虽说扰人花好月圆不大好,只是长留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还得等着师兄去主持大局。
犹豫半晌,他终于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决定去敲响那扇朱红色的木门。
手指还未叩上门扇,“嘎吱”一声,门开了,薄薄的晨光里,师父二人逆光而立,白衣胜雪。
长留大殿的广场中熙熙攘攘,各派长老掌门齐聚一堂,吵得不可开交。
“长留山枉为第一仙门,竟出了此等败类……”
“那花千骨不是在服刑吗?莫非……”
“想那师徒二人孤男寡女,日日在绝情殿相守,只怕早已做出乱伦之事……”
“色令智昏啊……”
“诛仙柱下尊上为自己那孽徒承受销魂钉,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斥责有之,冷笑有之,不乏义正言辞的慷慨之语,亦有不少冷眼旁观横插一腿的。
……
长留钟声响起,这是掌门驾临的警示。
白衣翻飞,衣袂翩然,两道人影掠过,飞上高台,白子画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长留千年清誉,何时轮到外人议论纷纷了?”
众人举头望去,但见白子画师徒立于高台,两人皆着白衣,长留上仙目中寒光闪现,一一扫视着台下众仙,花千骨挽作已婚妇人发髻,安静站在丈夫身后。
被他的目光震慑住,大殿中有片刻的寂静,随后炸了锅一般沸腾起来,议论之声纷纷不绝于耳,较之方才,有愈演愈烈之势。
白子画朗声道:“我与小骨情投意合,结为夫妻,有何不可”
天山派长老怒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上这是在行悖德之举!”
察觉身边小徒弟微微颤抖了下,白子画握紧了她的手,沉声辩解:“为父为父终究不是父,师徒也并无血缘关系,何来悖德之说道法向来讲究自然随心,何时需要囿于绳墨规矩了何况理教不还是人定下的吗?”
被他一番搪塞,天山长老脸上一阵青白,却也无言以对,余人的争议声也小了,化作窃窃私语。
霓千丈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站出来冷冷道:“你长留枉为第一仙门,没想到出的尽是男盗女娼之事!你长留上仙枉为仙界第一人,却做尽下流之事!”
白子画傲然道:“本尊身居长留掌门数百年,即便于本派无寸功,于天下无寸德,却也问心无愧,自来赏罚严明,严于律己,从未行过半分于天下于众生有害之举!我长留不敢妄称第一仙门,只是何时沦落为霓掌门口中这般不堪的景象了?”
一番话铿然有力,方才的窃窃私语已化作鸦雀无声。
白子画位居长留掌门,一直是六界守护神一般的存在,无论是妖魔进犯或是自然动荡,皆仰仗着他。他们又怎能昧着良心说长留上仙于仙界无寸功寸德
霓千丈唇边的冷笑越发明显了,“从未有过于众生有害之举敢问尊上,小女可是在尊上的众生里”
白子画目中寒光一闪,冷冷道:“她该死!”
花千骨抖了抖,心虚的不敢去看台下质问的眼神。
倒是一直沉默的笙箫默懒懒开口了,“霓漫天心术不正,妄图残害同门,师兄只是罚她在白玉瓶中服刑。”说着,自怀中取出个白色半透明的小瓶子,丢给霓千丈。
他不屑道:“养不教,父之过,令千金能有今日,多半拜霓掌门所赐,还望掌门日后能够对令千金好番教导,此等孽徒,我长留就不收了。”口中这么说着,此时笙箫默心中却是好一番庆幸,亏得那时费了一番功夫将霓漫天的三魂七魄保留下来了,不然今日的局面不堪设想。
颤抖着接过白瓶,看到瓶中魂魄完好,霓千丈心中略略松口气。抬眼愤愤道:“好个赏罚分明!好个赏罚分明!今日我算是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