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闲愁(1 / 2)
蛮荒的天气,不是极热,便是极寒。
这一日花千骨跟着竹染来到蛮荒最北的雪山,竹染说要去找个人,只是这行了大半日,也未见那个高人一面。
花千骨不禁纳闷:“竹染,你究竟要找何人?”
搓了搓冻得发麻的双手,竹染笑道:“仙界战神,斗阑干。”
斗阑干?她顿住脚步。
竹染道:“你认识他?”他挑了挑眉,“不对,他绝迹六界之时,你还未出生,你跟他……”
花千骨苦苦一笑:“我能来蛮荒,跟他脱不开干系。”
竹染奇道:“你是长留弟子,怎会与天庭扯上关系,据我所知,长留与天庭的来往,并不密切。”
花千骨眼神闪了闪,侧头避过他的问题,继续向前走去:“大概还有多远?”
拉住她的手腕,竹染嬉笑道:“我好歹也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什么都不告诉我怎么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长留哪位高人的弟子。”
被问到师门,花千骨越发加快了脚上步伐,耳边寒风呼呼刮过,风雪迷了视线。
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这里的环境与生活条件,较之长留实在差了太多,每日都要为食物奔波,所幸竹染也没有亏待她,
不仅费尽心思为她治疗眼睛,平日里有了食物也会让着她。
只是这个师兄的城府太过深不可测,时时做一些让她琢磨不透的事情,行径诡异之极,比如骗她取下耳坠子,说是要拿来看看,可是至今都没有还给她。
更何况她本就对贪婪殿的人没什么好感,此时看着竹染一脸青色伤疤,更是恨乌及乌,以至于至今也未敢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
好在她的眼睛渐渐复明,虽然时时会有东西看得模糊不清,那也比暗无天日强上百倍。
见她一言不发,竹染索性一个一个胡诌:“摩严是你师父吗?”
花千骨厌恶地摇头,她躲着还来不及。
“是清流吗?”
那个酒鬼?她翻了个白眼。
“桃翁?”
她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难道是笙箫默?”说出来他自己都笑了,立即否认了,“不对不对,儒尊说过,宁肯拿刀抹脖子都不会再收徒弟了。”
他又想了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会是白子画的徒弟吧?”
她咬咬唇,下意识抚上腰间宫铃。
“你当真是白子画的徒弟?”
花千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究竟是还是不是?”
花千骨心下有些为难,那的确是她的师父,可是轻水说,师父没有把她当做徒弟而是妻子,如果师父一直将她当做妻子,她又说那是她的师父,师父会不会不开心?她又想起师父曾经让她叫自己子画哥哥,是不是在师父心里,也不是很愿意承认她这个徒弟呢?
一时之间,脑海中千回百转,被竹染这么一问,以前许多她看不清看不懂的事情忽然便有了答案。
看着她怔怔的眼神,竹染叹道:“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要说了,不勉强你了。”
“歇一会儿在走吧。”她找了个避风的石头,席地而坐。
竹染也跟着坐下。
闭目不消片刻,突然远处传来隆隆之音,哼唧兽一蹦一蹦奔过来,欢快的咆哮。
竹染皱眉:“不是让你在山下等着吗?你这样贸然出现,让斗阑干前辈作何感想?你……”
“死怪物,你放我下来,我可没工夫跟你捉迷藏……”
不理会竹染的挣扎谩骂,哼唧兽将二人扔在背上,仰天咆哮一声,声音中竟满是喜悦。
竹染这才注意到,哼唧的背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他一惊:“前辈……”
斗阑干微微一笑:“又有人进蛮荒来了。”
而哼唧兽已经撒着欢儿,开心地奔往山下去了,将将出了蛮荒结界,面前竟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大海,太阳的余晖照映着海绵,粼粼波光折射出金色的水纹。
地平线上,一道薄光升起,一青一白两个人影站在海面。
哼唧兽停下,欢快的冲两人喊了一嗓子。
花千骨定定看着那二人,鼻尖一酸:“师父,东方。”
白子画踏浪而来,逆光的轮廓分外温柔:“小骨,随师父回家。”
伸出的双手还未能将她拥入怀中,已被人中途截断。
东方彧卿插在两人中央,将花千骨挡在身后,皮笑肉不笑:“尊上这是作何?就算骨头是你的徒弟,你们终究男女有别,更何况骨头还是我的未婚妻。”
看到师父不悦地蹙眉,花千骨拉了拉东方彧卿的袖子,低声道:“东方,你别胡说。”
东方彧卿微微侧头,失落道:“骨头,你是答应我了的,难道想要反悔不成。”
花千骨为难至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白子画淡淡道:“反悔了又如何?小骨是我绝情殿的人,我不想让她嫁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