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4)
「怎么了?起来说。」古晓霖不明白。
「陛下刚在殿外,奴婢没留心,自小灶端了药汤,被陛下问住,知道姑姑是用了落阳草便要奴婢转告姑姑不许再用这药,若姑姑执意再用,奴婢就是下个白月。姑姑,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没留意陛下仍在殿外,姑姑救救奴婢!」
白月受刑那日,墨秋也在观刑之列,之后她连作十数日恶梦,总听见白月凄厉的求饶声,墨秋实在吓坏了,不住地哭,深怕要受与白月相同的刑罚。
「墨秋,起来别哭,我不再用就是。」
「谢谢姑姑、谢谢姑姑。」墨秋起身,拭了泪,担心的问:「陛下是不是知道落阳草是用来……」
「也许吧。」古晓霖猜想,他应是看了医书记下药性。
夜里,她在炕上摆了小几书写,偶尔他会拾起羊皮纸似是有趣地翻看,她没想过他会记下药性,那么多药草,他是独独记下落阳草?又或是每样看过的他都记下?
「姑姑,以后不用药,兴许就能怀上了。」
「我依然要走的。」古晓霖叹了口气。
果真,隔日午后下了瑞雪,古晓霖一身书生装扮,步出药学院,风袭来,她双眼灿烂生辉,今日一早出皇城宫门,她便听见风雪的低语。
她的神能在皇城宫门外能使,这认知让她欣喜若狂。,像将溺毙之人攀到一根浮木。
古晓霖极为愉快,她听见风雪低语,这世她的使命已然圆满。早课后,她与太医谈了日后医课安排,在学院里与药童们一道用过午膳后,才跟墨秋离开药学院,外头十名寻常护院装扮的侍卫一见古晓霖出药学院,立即跟上来。
回去的路上,她听见风送来葛烈安的音讯。
她转头朝墨秋说:「墨秋,前面锦家茶楼的二楼有干净厢房,你让侍卫们在一楼与茶楼外守着,我想一个人安静喝盏茶,透透气。」
墨秋犹豫半晌,想着姑姑也许真被拘得怕了,好不容易出皇城,难免想透透气。她立即交代了侍卫,侍卫们面上原有些为难,但听墨秋说陛下口喻只要姑姑不离了京都城门,在城内逛逛绕绕是可以的,侍卫们只能同意。
锦家茶楼伙计笑脸迎来,古晓霖低声问了几句,伙计立即领着古晓霖、墨秋上二楼厢房。
「墨秋,你在厢房外候着。」
「是。」
伙计掀起帘子,墨秋虽微讶厢房里已坐了人,却也守本分的不语低头,认真在厢房外守着。
古晓霖寻了靠街市的椅坐,城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霖儿,一切都好吗?」葛烈安见她坐妥了,便问。
「原不甚好,现下都好。在宫城里……」
「我卜过,上圣者神能禁锢在金阳殿底下,拥有神能者入皇城后皆无法使动,出了皇城宫门方可使动神能。」
「原来如此,对了,这一世已经圆满了。」她浅浅的笑着。
葛烈安转动陶杯,半晌才道:「你动情了。」
「是。」
「也许不是好事。」
「这一世结束,便是结束了,无妨,他原对我甚好,我感激他,偿还他一份情,我即无牵挂,结束后我依旧能与你同返初样,得回自在。」
「霖儿,他似是对你动了情……」葛烈安欲言又止,古晓霖不可能卜算出她与圣者的牵绊,他却能够,然而天机不可说,未来结果他卜算不得。
「我晓得,凡人恋慕的不过是一时青春花颜,花凋情谢,三年五载后他终会厌腻。」
「上圣者并……」葛烈安难以说出卜来的因果。
「他是成了凡人的上圣者,与凡人无异。」
「如今你能进出皇城,我可少忧心,有事出王城即可传消息,我随时可知。你一切仔细小心……上圣者神能仅一时被禁锢,并非恒常。」
「我知道了。」
葛烈安起身,锦家茶楼外街上,一名侍卫瞧见葛烈安,立即招来另一名侍卫,接着一人转入小胡同抄近路回皇城。
「我先走为好。」古晓霖说。
葛烈安点头,让她先行。
日暮,霞光斜透窗纸,金阳殿暖阁内,墨秋已跪了半时辰,而上午与她们出皇城的侍卫长正垂首立在一旁。
「还是想不起来吗?寡人若非担忧霖儿伤心,你现下已是第二个白月,寡人再给你半时辰,要是一句话也记不起来,寡人立刻让人拉你下去。」阢尔夏声音平淡,在案前批写奏摺。
「陛下,奴婢、奴婢的确是听不真切,也不太理解姑姑与葛将军的谈话……」
「你不需理解,只需照本宣科说给寡人听。」
「奴婢真记不全了,若是断章取义说了,怕是害了姑姑。」墨秋哽咽,全身虚软却必须撑着。
「你说你记得的,寡人自有斟酌。」他神色淡漠。
「葛将军好似问了姑姑一句:你动情了……」墨秋很难受,哭了。
阢尔夏停了笔,听墨秋断续低哭,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