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儿了(1 / 2)
佟雨泽回到家时家里静静的,以往林清墨总是雀跃着迎接过来。他边换拖鞋边叫了一声清墨,没人应,但见林清墨的皮鞋歪在门口,便伏身扶扶正,然后走过去敲敲卧室门,还是没人应。
佟雨泽皱皱眉头,推开门。
床上的被子成人形拱起,看不见林清墨的头。佟雨泽走近床头,撩起被子问:“你病了?”
林清墨像一摊软体动物一样蠕动了一下,没吭声。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又摸摸自己的,问:“到底哪儿不舒服?”
林清墨觉得满心委屈,可这事儿实在太丢人了,难以启齿。泪水像一条小溪漫过她的眼睑、面颊、颈窝……
如果说出来,雨泽会不会看不起她?关键是,他会不会由此怀疑她的人品?
可不说也不行啊,这份工作是没脸再做下去了,她必须得再找工作,可谁能保证她能顺利找到?没工作之前这段时间怎么办?她不得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吗?
该怎么办?
佟雨泽知道她没病,只是心情不好,或者遇到了什么苦恼事。这时候不可以逼她,让她自己安静安静,她会找他倾诉的,他笃信。
晚饭他直接叫了外卖。黎灏今天有私教,不回来吃了。他把饭盒提到卧室里,叫林清墨起来吃饭。
林清墨虽然难堪,但知道再回避下去会更令人生厌,她可不想佟雨泽讨厌自己,便乖乖坐起来,抽搐了下鼻子,等着佟雨泽再问话。
“吃吧,你耍赖皮不想做饭,今天连碗都不用洗了!”他一本正经地道。
她扑哧一声笑了,笑完了又哭,哭得有些压抑。
他放下饭盒,站起来搂她的肩。她把头埋在他腰际,抑住哭声。
“要不先吃了再说?”他说。
“不,现在说吧。”她终于下定决心,吸口气道,“你听着可别骂我,要骂也等我讲完……我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要找来胶条?”
“找胶条干什么?”
“封我嘴呀!”佟雨泽抬手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同时嘴里配合发出长长的“呲”的声音。
林清墨扯了张餐纸,擦干眼睛,她眼睛涩涩地疼。
“我以前没好意思告诉你,我的大专学历其实是假的。”她羞愧难当地说,“可被人发现了!”
他顿了一下,哦一声。
“麻烦的是,恐怕工作保不住了……就算公司宽大处理,我也没脸再待下去!”她伤心地道。
他问:“是杜欢欢搞的鬼?”
她没吱声,等于默认了。其实邵玉找她谈话后她并不知道是谁暗中使绊儿。下班前杜欢欢走到她桌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好自为之。她明明在告诉林清墨,她明人不做暗事,她光明磊落。
“反正已经栽了,况且,的确是我自己的问题。”林清墨怏怏地说。她不想佟雨泽因为这事儿去找杜欢欢质问,这没必要,而且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让她更没脸见人。
二零零一年八月,离开广州后,林清墨只身北上,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这个大都市。她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一样,自己一下子从最南方来到了北方,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兜里还剩近三百元钱,一路上她饿了忍着,渴了向人讨水喝,就是不舍得花航给她的钱。
眼下最迫切的是找工作,没工作就没钱挣,没钱就意味着要继续饿肚子,没地方住。
她这次经过了深思熟虑,不再没头苍蝇似地乱撞。她背着牛仔背包沿街慢走,左顾右盼,看见有家政公司一类的就进去问有没有要找保姆。
她认为,第一份工作做住家保姆最合适,一是保姆相对需求大,二是这工作不需特殊技能,上手快,三是不用另租房,吃住都一道解决了。等真正安顿下来,再找更好的工作不迟。
问了好几家家政公司,人家都说可以帮着安排见工,但要她先交五十块钱中介费。林清墨觉得五十太高,问十块钱行不行,人家冷笑着说五十是统一定价,然后便不理她。大概在第四家的时候,林清墨缠着那位阿姨问可不可以介绍成功后再给钱,那阿姨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林清墨垂头丧气地走出家政公司的门,两眼茫茫,头晕脑胀。
那时她有些想家了。
不管父母多不待见她,但还不至于到虐待的地步。饿了吃,困了睡还是没谁干涉的。
她沉重地挪着步子,觉得背后的牛仔背包大山一样,压得她佝了腰。
突然,背后有个好听的声音问:“小姑娘,你想当保姆?”
林清墨艰难地回过头,茫然地看着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四五的样子,说不上多漂亮,但很耐看。她头上的红色蕾丝遮阳帽略往后倾,瓜子脸,柳眉杏眼,秀鼻樱嘴,发长及肩,发尾微卷,穿着白底雪纺印花裹胸太阳裙,红色坡跟拖鞋。
她正微笑着看着林清墨。
林清墨稳稳神,急不可耐地点点头。
“我正想找保姆,愿意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