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伊人,伊人何在(2 / 3)
了点儿积蓄,家里一来电话就得清空。有时真想一气之下跟家人断了联系,可想想母亲凄惶无助的样子又不忍心。
尽管这样,父母也从没说过她一句好。
好不容易安抚好母亲,答应她明天去给她汇钱,林清墨方才伤心地躺回床上。
千端万绪,她感觉莫名难受!泪在黑夜里像滚热的咖啡豆一样抑不住地往下淌。
她恨透了自己的人生,不知道这种乌鸦布满天宇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伤心了好一会儿,突然无厘头地想起下午被萨摩耶撞在地上的那个身价不菲的蛋糕。
好不容易想犒劳自己一回,无端端便宜了一只大白狗!
关键是,狗主人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理直气壮?仿佛她本就欠着他家狗一个蛋糕!
她这会儿无比后悔,懊恼自己发神经非去买什么破蛋糕!为什么不问那个男子赔她一笔?照价赔偿不是天经地义嘛!
可是那温柔的一回眸……那眼神像轻轻拂过的一缕春风,熨帖了她全身!
他令她想起了航。
从近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航一直存留在她的记忆里。
她依然记得他的模样!
林清墨幽幽地叹了口气,直觉自己是异想天开。几千公里的距离,近十年的光阴,会有多大几率令他们重逢?
她起床开灯,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蓝色纸条,写上一句话,叠成星形。
她拉开床上那个鼓囊的牛仔包的拉链,把幸运星塞进去,然后再小心地拉好拉链,温情地抚摸那包。
蒹葭伊人,可伊在何处?
因为帮杜欢欢圆了场,没把她醉酒后从厕所跳窗的事儿说出去,杜欢欢心存感激。作为报偿,她把那件林清墨帮洗过的毛衣送给了她。
林清墨表情讪讪的有些不自在。
打开她的帆布衣橱,清点一下,大概一半以上都是杜欢欢送的。老实说,她并不觉得多丢脸,只是杜欢欢恩惠与人的态度令她有些难堪。
之后那些天,那个萨摩耶男子的形象时常困扰着她,那淡漠的、邪魅的眼神和回眸一瞥的温柔笑意一直交替在她的思想里。
他或许具有极端的两面性,或许因她的错觉作祟。但至少回头的那一瞬,他的神态的确与航有几分相似。
所以,林清墨很想再见见他。
连续几天,她下班后刻意绕行,希望在那个街口再次遇见他,可都没能如愿。
这天傍晚,她徘徊在那街口附近,直到暮色四合。
还是不见那人。她感觉有些落寞,却不甘心,于是便站在百货公司的橱窗边看来往行人。
“大姐,问个事儿……”一个怯懦的声音。
林清墨循声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抱着一个婴孩儿站在她身后。孩子一岁左右,小脸儿被冻得通红。男子衣衫单薄,缩着脖定定地看着她,嘴唇神经质地抖动。
“怎么了?”林清墨问,她想伸手去抚抚孩子的脸,可她的手冰冷。
男子双臂箍着婴儿,双掌合拢,愁眉苦脸地道:“我是吉林的,想回家,可钱包在火车站被偷了,现在身无分文,你看……孩子饿得……能不能给点儿零钱,给孩子买个包子馒头吃?”
林清墨正在犹豫,小孩儿很合适宜地哭了起来。
“你看孩子……饿得……孩子,快说谢谢阿姨……”男子一脸苦相,合拢的手作揖一样上下晃了晃,催促林清墨赶紧施舍点。
林清墨委实觉得孩子可怜,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元纸币。男子伸手欲接,手却被一只胳膊用力地挡开。
“又没钱买馒头吃了?敢不敢翻翻兜,看你身上的钱够不够买一整屉包子?”胳膊的主人冷冷地问。
林清墨转头去看,说话那人正是她要找的萨摩耶男子!只是,他今天没牵着狗,羊绒围巾挡住了他小半张脸。一道锐光从他的眼中射出。
乞讨男视线立马避开,狼狈地溜走。
林清墨轻轻抖抖手上的纸钞,乞讨男象没听见,头也不回。
“没被骗还心有不甘啊?”萨摩耶男子嘲弄地说。
林清墨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问:“凭什么说人是骗子?”
“凭什么?凭我在这片儿见到他不下十次了!”萨摩耶男子说。
“人家或许真有难处,要不谁会舍得天这么冷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在大街上乞讨?”
萨摩耶男子悻悻地道:“你这人……真慈悲还是装圣母?看你这寒酸样,说不定这乞丐一天的收入是你好几倍信不信?你就肯定那孩子是他亲生的?”
林清墨茅塞顿开……以前听说过有人把拐来的儿童作乞讨工具……她其实已信了……可他说话太不中听了。“我乐意被骗,怎么了?管得着吗?”她反驳道,并且狠狠地瞪了那张冰山脸一眼。
“当然,谁管得着呢?”男子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冷冷一笑,拔脚离开,刚走几步,又回转过头走回来,“这个给你,赔你蛋糕钱……那天我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