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1 / 2)
徐耿頔今晚睡的晚,我去的时候他靠坐在大床上,一手支着一张简易画板,一手拿着细长的铅笔,正在画纸上轻轻描绘。我在床沿边坐下,看见画纸上是一枚戒指的雏形。
“来啦?”徐耿頔抬起头微微一笑,对于我擅自晚归这件事好似根本没放在心上。我不由暗暗松一口气,要是他真不依不饶的追究,我真的疲于应付。
“你还会首饰设计?”
“徐家有一个顶级珠宝设计行,我是里头的设计师之一。”徐耿頔偏了偏头,语气里有点小得意,明亮的可爱。
“真厉害。”我由衷赞叹。
“无聊时的副业,挣点零花钱。”
“徐大少爷还缺零花钱?”
“缺,特别缺。老爸看我天天待在家用不着钱,直接不给了。”
我靠在他身边坐着,哈哈笑起来。
“是和同学玩么?”徐耿頔随口问了句,笔下不停,沙沙地在纸上划拉。
我愣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嗯,好同学。”
“长得漂不漂亮?”
“嗯,很好看。”想到那四个一上街就会吸收掉所有人的目光,我又加了一句,“而且很有魅力。”
徐耿頔笑,“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魅力?”
“哼,那你为什么老是看着我移不开眼睛?”
“我……”徐耿頔语塞。
我笑的更开心。
“下次带上我好不好?”
“嗯?”
“因为生病,没怎么好好上学,有聚会老爸也很少同意我去的。”眸光涟涟,说的异常可怜。
我一顿,点头答应。“不过你得教我这个。”我指着画纸上越来越精致的戒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环,上面两圈细细神秘花纹,却仿佛有生命力,绽放着磅礴的美丽。自诩本世纪最伟大的设计师母上大人说过,最简单的款式最考验设计水平,徐耿頔这设计技术堪称登峰造极。
“这有何难?有你当学生,我荣幸之至。”
“不过今天太晚了,你得休息了。”我抽走他的画板和铅笔,“躺下,睡觉。”
“小的听命,女王大人。”他躺下来,乖乖盖好被子。
我调暗灯光,继续坐在床边,“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亲我一下,不然我睡不着。”
“喂,别得寸进尺啊。”
“不是有晚安吻么?好小气。”
“就小气了,你咬我啊?”
“啊,我的心脏好像有点不舒服……”他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直哼哼。
我:……
“好啦好啦,败给你了,只亲额头哦。”
“好吧。”勉为其难的答应,怎么听起来感觉吃亏的是他不是我啊?这不对啊!
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一吻,刚抬起身,手却被他抓住了,握在他两掌之间,缩进被子里。
我对他简直无可奈何。大概今晚大家都不太正常,我居然没有挣脱他。微微回握,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在床上趴下来,侧过脑袋看着美少年的睡颜。今天的确是过了他平时睡觉的点,他脸上显出很困倦的表情,清丽好看的眉皱起来,干净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伸出那只没有被他握住的自由的手,指尖贴上他的眉心,缓缓揉按,想要抚平那点皱褶。
还没睡着的徐耿頔睁眼,诧异地看着我。
“睡吧,我陪着你。”我柔声说。
美少年仿佛突然间放下了一万颗心,露出一个笑来,笑容里淡淡的苦尽甘来的意味看得我莫名其妙。
完了完了,徐家人不正常,自己也快被影响的不正常了。
为了证明我这种想法,夜里便做了个梦。奇怪的梦,梦到了一些我从来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严格说起来也算不得梦,而是很多乱七八糟的场景。
明明我没有去过澳大利亚,梦里却在悉尼歌剧院听着大气磅礴的交响乐,身边是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紧紧握着我的手。明明我很讨厌吃白巧克力,梦里却在自己不知道是几岁的生日宴会上,拿着银刀子切开一个几乎被白巧克力包起来的大蛋糕,事后还津津有味吃了一块,身边仍旧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紧紧抓着我的手。明明我和古都的订婚宴很低调,平时我俩也从来不戴订婚戒指,梦里却有一个异常盛大的订婚宴,来了很多很多人,我穿着粉色而不是白色的巨大纱裙,看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紧紧握着我的左手,将一枚很是眼熟的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明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却以一种亲身经历过的感受出现,不是旁观,不是看电影那样,而是一种确信,确信这些事情一定发生过,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记忆深刻。
细思极恐。
我好像感受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从来不认识,与我毫无交集的自己。
“影子,醒醒,快醒醒!”有人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