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早逝(2 / 3)
不安。
她虽然性情高傲,脾气也不好,可是她从未想过要杀人,而且要杀的还是皇后,平时皇后待她一直不错,沈婕妤有些犹豫。
为了儿子,她只能铤而走险,时不我待,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她自己会后悔一辈子,沈婕妤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利。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命宫人每次在袁齐妫的药里放入少量的□□,这样既不会被发现,又会加重皇后的病情。
天气渐渐寒冷,袁齐妫已经卧床多日,脸上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她推开窗户,窗外寒风中夹杂着雪花吹进屋内,宫女珠儿急忙拿上大氅为皇后披上。
“娘娘~外面风的,要是着了凉您的病情又该加重了。”说着,珠儿准备去关窗户,可是被袁齐妫拦了下来。
“没事的~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袁齐妫摆了摆手,珠儿收了手,可是心里一直很担忧皇后娘娘的身体。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袁齐妫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幽幽道,无论病痛还是凛冽的寒风,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这么久了,刘义隆都没有来看过她,她的心早已如死灰。
还记得豆蔻年华,她与刘义隆初次相遇,她本是一个小小官宦之女,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女,而她作为袁家的女儿,身份并不高。可是,刘义隆的出现使她的生活变得不平凡,她从一个身份卑贱的私生女变成了宜都王妃,从此光耀门楣。
曾经他们也曾泛湖舟上,琴瑟和鸣,落花树下闲敲棋子……仿佛还在昨日,她闭上眼睛,一切历历在目……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袁齐妫不禁吟诵起《白头吟》,她没想到如今她竟然会有如此心境。
咳咳~袁齐妫咳嗽起来,急忙掏出手帕,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绢丝,惊得一旁的珠儿惊叫起来:“血!娘娘~我去请御医!”
袁齐妫有气无力地拉住珠儿,摇了摇头:“御医是治不好我的病的,没用的~”
“可是~娘娘,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撑不住的。”珠儿急的眼泪直打转。
袁齐妫在珠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帮我拿来笔墨。”
珠儿擦了擦泪水,急忙去拿笔墨,将宣纸铺好,在一旁为袁齐妫研磨。袁齐妫颤颤巍巍坐到案几旁,纤细的手提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可是手却一直微颤。
不得已,袁齐妫只得左手扶住右手,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绝笔遗书: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当写完这首《诀别书》后,袁齐妫手中的笔滑落指间,泪水早已沾湿了宣纸的边缘,这上面的每一笔都似乎在她心上剜上一刀,字字血泪。
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袁齐妫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被珠儿急忙扶住:“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珠儿着急的喊来宫人,闻声赶来的宫人将皇后安置到床榻上,珠儿十分心疼皇后娘娘,细心地问她覆盖上被子,命人去找御医来。
看着案几上袁齐妫写下的诗文,珠儿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她知道这可能是皇后娘娘最后想对皇上说的话,就急忙将宣纸卷好一路冒着风雪去找顾旭,希望他可以将这张纸交给皇上。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刘义隆一字一句地念道,踉跄了几步,手不由地微微发颤。
刘义隆在这血泪的字里行间感受到袁齐妫决绝的心境,也勾起了他以前与她的美好回忆,虽然他们并非真心相爱,但是袁齐妫十几岁便嫁给他,一直伴他左右,她知书达理,待人谦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难得的才女。
当年也是因为袁齐妫的一手好字,刘义隆才选择了她,另一个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母亲都是出身卑微的侧室,有着相同坎坷的命运,令他不禁生出怜悯之情。
“备轿!去显阳殿!”刘义隆厉声道。
待刘义隆赶到显阳殿的时候,袁齐妫已是奄奄一息,刘义隆拉着她的手流着眼泪问她想要说点什么,袁齐妫看着宋文帝很久,心里的委屈,埋怨,千般交错,泪水涌了上来,可是心底却不能原谅刘义隆的冷漠,遂拉上被子盖住脸。
任凭刘义隆如何恳求,袁齐妫就是不肯再见他一面,最终袁齐妫带着遗恨香消玉殒于那个漫天飘雪的冬季。
元嘉十七年,袁齐妫在显阳殿病逝,时年三十六岁。
身在太子之位的刘劭看在母后郁郁而终,心生忌恨,他隐隐地觉察到他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