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2 / 2)
烂,一定是发现了我。等他走过来,我一定要问问他究竟去了哪里,害我找的好苦。
但是他微微转身走向右边,那里站着一个穿婚纱的女人。他牵着她的手走进教堂。原来他是和她来举行婚礼的啊!
噩梦将我惊醒。我坐在黑暗里极其清醒的流着冷汗。耳机插在耳朵里一直未拔,流淌出一首陌生的旋律,我甚至连那个男人用何种语言在歌唱也难以分辨。只觉得他的嗓音像砂纸一般,刚一发音就把我的心磨去了一大块,至于磨掉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去细想这个梦的意义。我想它应该传达了真实的情况。那个女人的面庞是那样清楚,并不像梦境中的虚构。何况我在梦中看到的景象大多时候都是实情。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失望也得到了太多精进,我反而一点也没有伤心,头脑里没有痛苦,眼睛里没有泪水。这个梦让我踏实的站在生活里,心里再无任何幻想。也许命运真的自有它的安排,就像所有河流都奔向它们的去处。我深情或者寡义,什么都更改不了。
我知道了我的结局,孤独而冷清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不提前通知他人,也许尸体都不会有人发现。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安静而充实的生活,身后的事和活着的我有什么关系,这世上还真没有解决不了的琐事。
时间一日接一日的逝去。我安静、耐心的享受最后的时光。虽然生活单调却并不乏味。重要的是我对死亡也并不恐惧。就连我自己也觉得不解,平时买条毛巾也要纠结选择哪个品牌,在大事面前却冷静大气。
白天听歌的时候听到张信哲的《二十年以前》。本以为是一首非常平淡的歌曲。甚至打算赶紧切换到下一首。这时候传来了那一句“燕子飞去了遥远的北方”,突然觉得好有意境。对着歌词仔细听了一遍,立刻爱上了它,循环的听了两天都不厌倦。
我将张信哲的所有歌曲欣赏了一遍,觉得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演唱情歌了。他的曲风从出道到如今几乎没有太大变化,但正是这种数十年的始终如一,像一阵绵绵春雨贯穿时代,不断的滋润、抚慰那些受过情伤的心。
燕子飞到了遥远的北方
你的名字我已想不起来
云的那边什么也没有
不过是梦一场
也许会再见 记得提醒我啊
二十年以后
算上是一朵花的那几年,我在世上总共能存在大约十四年。我已被一些人彻底遗忘,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忘记我。说不定再过二十年就连天天也会想不起我的脸庞。如果我继续活下去,会不会有一天真的想不起天天的名字?
云的这边果然是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场梦!想起这一生的漫漫长路,心中藏着万千山水。所有的理解和感受已在沿路表达完尽。即使再给我机会,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总结和补充的。
听歌听累了,我摇着脖子活动四肢来到阳台。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巷子幽静深远,我生活里唯一的休闲便是站在这里看人们的活动。可是今天巷子里除了那些光秃秃的梧桐,几乎没有什么人出现。就连小区门口那个即便刮风下雨也会按时摆摊卖蔬菜的男人也没有出现。天气太冷的缘故吧!
想象中严寒的冬季就应该什么事也不做。和亲朋好友围着火炉,抱着热茶,喜气洋洋的谈天说地。直到来年春天再解冻!
我的想象令我觉得暖洋洋的。突然一个身影像一把剑刺进我的眼睛!
那个刚刚走出大门的身影好像是天天!
我的视线追随着那个人,想辨认的更仔细一些。他走在梧桐树下,那些复杂的树枝令我的眼神更加迷离。但是我确定一定是他,就在他抬脚的那一瞬间,我坚信那一定是他。他的身影,走路的姿态,提脚的弧度,即使在梦中我也能辨认的一清二楚。
我顾不上穿棉衣就冲出屋子。该死的电梯像蜗牛一样慢,我等不及一头冲向楼梯。七层楼的高度平时很快就能下去,可今天却像延长了十倍,始终无法到底!在崴了一次脚并险些摔倒两次之后,我终于跑出了小区。
可是巷子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他的身影。
沿路的每一家店铺我都找了,就连女士美容院和婴儿用品店也没有放过。唉——大概是我眼花看错人了。
我失望的走回家。尽管穿着单薄毛衫和拖鞋的我冻得瑟瑟发抖,可我还是不愿上楼去。也许他去买东西了,说不定过几分钟就会回来!
我有些忐忑的站在寒风中,突然听到有人叫我。
“小黄黄,小黄黄!”
我四处张望着,没有人啊!
“这里,上边!”
我扬起头转了一大圈终于看到三楼的窗台上有一个小东西。哈哈哈哈,是仙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