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继续唱(2 / 3)
一颗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天天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他或者感到厌恶。我总觉得他的想法和行为是合理的。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支持他、理解他,包括离开我。而这种想法绝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是因为我带着纯粹出发,也必定抵达永恒的纯粹。
我因他感到内心悲苦,而这种悲苦混合着升华的喜悦,是一种酸酸甜甜,无限扩大的感觉。每一次他的离去都会扩展我内心的疆域,我感觉自己正在舒展,无限的舒展。一定有一天,我的心可以包容下正片天地,整个世界,整个宇宙。
那么有什么好痛苦的呢?我们注定还会相逢,这是我的预感,也是我的坚信。让我们把不好的部分都排放在别处,永远带着自身的洁净和饱满喜悦重逢!
像是突然在内心开采到一处创作的源泉,灵感像井喷一样往外涌现,我用上所有的时间都难以将其记录完全。本册用完一个接一个,手机、电脑文档建起一个接一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感想,我从不同的角度出发,从各自的内心切入,就这样,我好像将天天爱了千万年,爱出更多的可能,体会出不同的感受,得到不同的经验,同样收获了更多的感动和伤害。
差不多两三天时间,我就能创作一首新歌。关于回忆、想象、反思、憧憬……而那些厚厚作品的累积,也代表着时间的流逝,冬天的严寒和夏天的酷暑就这样过去了。眼看另一个寒冬和炎夏已如约而来。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时间是这样慷慨,也是这么无情。你善待每一分钟,时间依然稍纵即逝,留给你两手空空。有时候,工作疲累时,我会出现那种前所未有的厌倦感,为什么不断收获的掌声、财富、名声依然令我觉得空虚和愤怒。
过去的一年时间,我将工作安排的慢慢的。其实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哪天不是这样,只不过现在的工作强度更大。不断的出新歌,接受采访,参加综艺节目,和不同类型的歌手进行合作,甚至还代言广告。我说过,无论吴天天在哪里,我都要让天天听到我的声音。我想,我应该做到了。
莫伊琳总担心我不够勤劳,因为我对名利好像不那么关心。但是慢慢的,她对我这个工作狂产生了恐惧。因为在无数个不分昼夜的工作中,我始终保持健康,而她进了无数次医院。
我不知道天天停留的具体位置,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如果他不主动告诉我,我就不会问。但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断掉连接,他也并不刻意回避我。
我们常常在网络上碰面,谈论生活里好玩的事情。当然,常用的手段还是我们之间特有的纸牌游戏。只不过我们的游戏越玩越复杂,可以用很多张牌去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去了很多的地方,每到一处陌生的风景,就给小猪和仙人球拍一张照片传给我。好可爱的行为。当我看到它们在东南亚跨年的照片时,突然决定追随他的脚步去看望这个世界。
敦煌、香格里拉、五台山、厦门、金字塔、美国自驾一号公路、格陵兰岛……所有他走过的地方我都用心走了一遍,这让我觉得我们从未真正的分离。
旅途的最后一站,我特意选择了哈尔滨。来到这里的那天恰巧这天是天天的生日,他整31岁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勇气去松花江边缅怀父母,但是我来了。我在松花江边坐了整整一天,手机里循环播放着李健的《松花江》。不知道为什么,我活生生把这首朴实的歌曲听出魔幻的感觉。
的确是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这里是我和天天相遇的地方,那时候他是意气风发的学生。是他给了我幻想的能力,是他激发我拥有了鲜活的生命。
如今,他过了30岁,已经丢失了青春,体会到前路多荆棘而非前路似锦。我们之间有无数可以相守的时刻,可是依然在时空中交错而过。
我们的生命里究竟有没有被命运安排下对方的名字?
松花江水静静的流淌,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我回到北京的新家。旅行之前在蓟门桥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我需要更宽敞的地方摆放我日益增多的书籍、乐器和录音设备。
下了机场大巴,我选择步行回家。走路也就二十几分钟吧,行李不重,着急回家除了工作也无事可做。
难道是我旅途疲惫导致神情恍惚?为什么总感觉有辆吉普车在跟踪我!虽然路上的车辆这么多,某一辆车的路线和我完全相同也有可能,可是我总觉得这辆车看起来有些诡异。
广场边有一座报刊亭,我停下来装作翻看杂志,眼睛却偷偷的观察那辆吉普。
吉普车上坐着两名男子,并没有多么蹊跷的举止。车子也没有随着我的停留而停留,看起来很正常的匀速行驶,前面十字路口随绿灯左转了。
看来是我多想了,真是没事吓自己。虽说自己的预感神准,可是人还是要活的乐观一些,别总想那些倒霉的事情,万一梦想成真了可不好。再说了那辆白色的小轿车也一直尾随在我身后,我为什么不去怀疑它呢,一定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