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还是新途(2 / 3)
出血的位置。
“天天——天天——”
就在我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天天缓缓睁开了眼睛。幸好他无大碍,只是轻微的被砸晕。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黑窟窿,你不停的叫我的名字,还死死的拽住我不放。”
醒来就好,我扶他起来,他“哎呦——”一声差点又昏过去。
“快坐在椅子上缓一缓,沈飞也太可恶了,下手这么狠?”
天天吁着气在回想。
我惊吓的问:“天天,你是不是失忆了?”
他摆摆手,长喘了一口气,然后扶着头说:“这个沈飞到底是受啥刺激了,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鹏哲叫嚷着,“能不能解开我啊,我也很难受啊!”
我用菜刀隔断他身上的绳子。他起身后倒是没有废话,而是及时开窗透气并在卫生间找到一根水管灭了火。
天天在口袋里摸索着手机,“不行,我得和沈飞的父母通电话,不能让他这么毁了。”
沈飞次日早晨回到了西安。在火车站一见到父亲就被送到了医院。在医院整整待了三个月,被诊断为双相障碍——情感忧郁和狂躁。出院后家人对他小心呵护,希望他不再复发。
我和天天商量之后劝说了刘鹏哲好久,他才同意不再继续追究。既然命运已经对沈飞做出惩罚,我们这些朋友不想再雪上加霜。
将沈飞的东西打包寄回老家。退掉房子并对房主做出补偿。我又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继续漂泊。
离开小区时,我回头看高高的楼层。我和沈飞曾经着急的搭一座爱情幻岛,登上去之后才发现,除了枯枝败叶什么都没有。对不起,沈飞,我让你失望了,我也失望了。
后来听说沈飞家里人给他投资开了一个小门店,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只求他能吃饱饭。幸运的是隔壁美容院一个进城打工的小姑娘喜欢上了沈飞。她喜欢听沈飞讲梦想、讲艺术、讲生活,特别的崇拜他。他们闪恋、闪婚,很快就生了个儿子,生活光速般稳妥下来。
记不清是三年还是四年之后,沈飞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做面膜。听出是他的声音我反应很平淡,也没有多大说话的兴趣,只是懒懒的“哦,啊,嗯”回答着。他大概觉得无趣,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沈飞离开后,我的生活陷入了很长、很长的黑暗里,像噩梦一样拼命挣扎却难以醒来。伤害我的不是最终的绑架,而是接近一年时间的冷暴力,他对我的否定、蔑视,侮辱,因为用词巧妙,看起来不动声色,却像一根根毒刺扎进骨髓里,难以清除干净。
我拼命的自救了很久终于康复。我不再喜欢他,不再恨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也许我们只是彼此情感训练场上的一名陪练,因缘际会下相逢,演一出不太好看的情感剧。分离之后按照他教会我的影片分析方法,把每一个场景细细分析,各自提炼各自的收获,天涯海角,不再相见。
天天陪我重新找房子。我曾经看中的知春路那个地下室,房屋已经出租的剩下最小的两间。狭小的空间,即使只摆放一张单人床也无法将房门完全推开,必须侧身才能挤进。幸好我比较瘦,要是个胖子,非卡死在这里。
我像一只青蛙坐在井里,抬头看着屋顶想象美好的明天。生活中最幸运的事是你可以重新起航,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已经离开的天天又重新回来,“走,我带你去租好一点的房子。”
“这里挺好的,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小窝了。”
“还是住楼房比较安全,这地方这么小,万一你憋死了我都不在身边。”
“不会的,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会向你求救的,就像这次一样。”
“我怕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听话,跟我走!”
“真不用,我得剩下钱上音乐课,本来我就没几个钱。”
“没事,不够的钱我替你补上。”
还没等我回答,仙人球倒是不耐烦的说:“那你留下吧,我要跟天天走,这里的空气太阴暗了,不利于我的生长。”
想起能和天天一起出钱做一件事,好像我们的生命重新有了连接,心里美滋滋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将我安置好之后,向我告别。我的心孤独起来,原来无论何种相逢,我们总是要说再见的。
我壮起胆子说:“我舍不得你走。”
仙人球也撒娇的说:“天天你就留下吧,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天天拍着我的头笑着说:“好好生活,有空的时候我会来看你的。”
他就是这样讨厌,他温和的笑容和关怀的语气总让我乖乖的说服自己,舍不得给他添乱。
天天打开房门时,我冲上去对着他的背影问:“天天,你喜欢我吗?”
他转过身抹了抹眼睛说:“小黄黄,五月份的时候,我的女儿小玩具来到了这个世上,我们大家都很疼爱她。”
我没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