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亲戚(1 / 2)
初三的学业愈加繁重,再加上中考前的体育测试,复习功课之余,我每天需要抽出时间去操场进行锻炼。这样简单而充实的日子,其实也称得上一种享受。
八百米是我的弱项,我坚持不懈地练,有时许君泽会陪我晨跑,只要他起得早,差不多和我同时到校。如果他比我晚,就自发准备好零食和水,倚在操场外乒乓球台上等我。
跑完后,我慢悠悠走近他身边,说:“你不用给我买水,我带了。”
“那吃点儿东西。”他买的都是些小面包、饼干之类的。
“吃过早饭了。”
“消耗这么大,不到中午肯定就饿了。”
“饿了再吃。”
“拿着。”许君泽把装零食的袋子塞进我手里。他常年打球,家里一堆的护腕换着戴,跟手表似的,手上没见空过。这会儿正抬起手用他的护腕给我擦汗。
女生长头发不好打理,刘海儿长了又遮眼,影响视力,我索性一剪再剪,整成个假小子的发型。额头都光秃秃地露出来,更别说眉骨上的胎记,非常醒目,甚至耀眼。
每次许君泽一摸就是半天,倒像给宠物顺毛。
他嘴上却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我心就疼。”
我躲开他的手:“这是长在我脸上的胎记,又不是你心口儿结的伤疤,我都不疼你瞎疼。”
“人家说,今生的胎记,是前世难以愈合的伤疤,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许君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准儿我们上辈子认识,所以这辈子我才看你眼熟。”
“都认识差不多十年了,能不眼熟吗?你管幼儿园叫上辈子啊?”我白他一眼,难得放松心情,边喝水边闲聊,“许君泽你那话酸不酸?怎么跟花痴少女洛可可一样,是不是《青少年文汇》《花火》看多了?”
许君泽哈哈一笑:“你太抬举我了。”笑完捏我的脸,“依依,你也去看一看那些什么文汇什么火花的,提升提升审美,然后对我犯犯花痴嘛。”
我严肃地拒绝他的提议,撇撇嘴:“不要,浪费时间,对写作文儿又没有帮助。”
“对,你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得捧着世界名著品读?”许君泽撒欢儿地笑。
“错,我会看金庸。”
然而根本没工夫。
除了上课、做题、考试……我发现,自己猝不及防地迎来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首次月经,或者叫例假,学名初潮。妈妈说,我从小身体底子不太好,一直没来,升入初三学习压力大,还是没来,可高中压力更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她担心得要死,谢天谢地终于来了。
我妈一高兴,去超市买回家一年用量的卫生巾,多种牌子,任我挑选。
我捂着闷痛闷痛的肚子,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大包装小包装,决定挨个牌子试。
接下来的一周,我双脚没再踏进操场一步。
许君泽问怎么了。
我含糊其辞:“有事儿。”
“啥事儿?”
“不舒服。”
“生病了?”
“也不算。”
“到底病没病?”
“你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
“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说看。”
“我身上倒霉了。”
“倒什么霉?”
“我亲戚来了。”
“哪门子亲戚?”
“大姨妈。”
“你哪儿来的大姨妈?”
这种特殊时期,我本就情绪不佳,许君泽还偏偏好死不死地惹我。我伸手使劲掐他:“以前上的生理卫生课,你还有印象吗?”
“大概……有吧。”许君泽自己都不确定,皮糙肉厚也觉不出疼,眼睛向斜上方瞄,不停地眨啊眨。
我继续掐他,面部狰狞:“你知不知道,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嗯?”
“哦。”后知后觉的许君泽闹了个大红脸。
自习课上,我收到一包神秘的蜜枣,外加一张纸条儿,条儿上写:给你补血的。瞬间了然的我回头张望寻找许君泽的身影,只见他红着脸冲我羞涩地笑,我没忍住噗嗤一乐。
班长假咳一声提醒我注意课堂纪律。
我停止与许君泽“眉来眼去”,低下头拉拢同桌偷偷共享“补血圣物”,好甜。
放学许君泽临走前,取下他搭在肩上的外套放我桌上,大方说:“拿去用。”
连句解释也没有就潇洒地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的门。
干什么用,让我擦桌子啊?
同桌笑我的傻模样:“你站起来我看看。”
我疑惑地瞅她。
她催我:“快站起来给我看看。”
我依言照做,由着她先检查我的凳子面儿,再检查我转给她的屁股,最后下结论:“不用,没漏。”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果断换加长夜用版的去